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开始剧烈咳嗽。 是谢泰和抢先上前,扶着他询问道:“陛下,你可是无碍?” 慢了一步的司空承德,悻悻地收回手。他只能看着青年脊背颤动,右手牢牢捂住嘴。 等到青年皇帝摊开手掌后,他掌心有极为诡异的黑色血液。 这一下,朝堂哗然。谁都能瞧出,陛下被人下了毒。 就算左温毫无权势,他依旧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毒杀皇帝? 司空承德心头一跳,觉得极有可能是温瑜忍耐不得,买通宫人对皇帝下毒。 那孩子真是太过心急,自己早告诉他要忍耐。温瑜嘴上说得诚恳,谁知背后却做出这等事情,未免让人太过失望。 若是此事在后宫发生,司空承德还能压得住。只说皇帝突发恶疾,英年早逝就可。 在群臣注视之下,即便司空承德想隐瞒,也力不从心。 不说其他人猜测不休,只谢泰和一人,就定会追查到底。 那青年将军眼光冷锐,淡淡扫视一周,就让窃窃私语的群臣安静下来。 他抚着左温后背,轻声安抚道:“陛下放心,臣定会找出罪魁祸首。” 谁知左温极倔强地咬了咬唇,坚决道:“朕不想见你,朕要见国师。” 皇帝的声音并不大,所有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谢泰和斜了司空承德一眼,索性闪到一边,神情莫名有些落寞。 司空承德还未上前,就被左温轻轻抓住手。皇帝长睫眨动,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左温面色苍白,就连绯红嘴唇也开始变得灰白。任谁都能看出,皇帝怕是不大好了。 司空承德不得不将耳朵凑近,方能听清皇帝在说什么。 “朕不怪你,也不怪他。”左温说得断断续续,眸中却似有泪光,“朕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国师更喜欢他。” “朕死前,会下旨传位给温瑜。只要国师幸福,朕就高兴。” 听到这,司空承德的心猛然一沉。他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极好,谁知一切早被温瑾看在眼中。 那看似懦弱的青年,并没有拆穿他们二人。温瑾只是远远观望,不肯上前。 也许是爱得怯懦,也许是不敢憎恨。温瑾选择最后成全他们二人,让司空承德心绪复杂。 就算他不爱温瑾,也不能无视那人为他牺牲。终其一生,他都会与温瑜一同缅怀温瑾,并不敢遗忘片刻。 左温说完这句话,就轻轻合上睫羽,似是熟睡一般。司空承德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若有似无十分微弱。 温瑾还未死也没关系,横竖局势已定,无法更改。他中毒太深,绝不可能清醒。唯有抢占先机,才能把控全局。 “陛下殡天了。”司空承德面色淡淡,所说之言却让群臣哗然。 谁知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左温,竟猛烈咳嗽了几声,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国师不是说,陛下已经升天么,怎么此时,皇帝还活着? 究竟是太亟不可待,抑或另有蹊跷。刹那间,群臣目光都汇集到司空承德身上。 这一下着实尴尬,司空承德表情依旧淡然,心中却深恨左温醒得太不巧。 好在皇帝并未注意到国师失态。他又咳嗽了几下,嘴角溢出了黑色血液。 左温眼神与不远处的谢泰和交汇。他嘴唇张合似要言语,却只能无力地垂下一只手,躺倒在国师怀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