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青鹤挑了挑眉:“何故这般说?你去过徐风派了?” 秋暮望未应,但已是默认了,他只道:“那和雍和其师弟虽同青溪死状近似,却也不一样。” “怎么说?” “徐风派二人尸首分离,用的却不是剑,想似被人生生绞断脖颈,拽离躯干。” 秋暮望言罢,哲隆就道:“什么人手法如此残忍?!” “不止这般,他们二人丹田虚空,内丹被人开膛破肚探入腹内硬生生取走,眉心处……也有裂口。” “这……”哲隆有点搞不明白了,疑惑地看向东青鹤,“又要内丹又要魂魄?会否是之前传言杀害多位道行高深的魔道中人所为。”便是那个吸尽修行者修为,胸口留下三道圆弧形伤痕却捉不到凶手的凶案,当时慕容骄阳还曾为此去过法器大会探查,结果一无所获,反倒带回了天罗地网。 东青鹤的眉宇蹙得更深了,直觉告诉他,此事与那凶案干系不大,可杀徐风派二人的手法和青溪也不同,若非同一人所为,那又是谁做的?若是同一人所为,他又意欲为何?难道真是与那梼杌凶兽之事有关?! 东青鹤越想越心沉,仿佛一副巨大的七巧板,一块一块曝露展现,待人去拼凑完全…… “哲隆,你且代我去徐风派向那二人告慰一下吧。” “是,门主。” ******** 辰部栽下的九色山茶可非一般的琪花瑶草,它色艳瓣多花萼极厚,盛放时香飘百里美不胜收,然而种起来却也繁复,土壤、气候、水源缺一不可,且在头三日一天要浇九次水,早中晚各三次,多不得少不得,细细匀洒,轻重缓急皆要拿捏得当,十分麻烦。也就鱼邈有这么好的耐心,愿意为了这东西费上百多功夫。 而既然种了,他便想种好,为此几乎一时三顾,一有闲暇便拿着小水壶蹲在这些枝桠前,就差搬个床铺睡在这儿了。 今夜也是如此,酉时的水浇少了,鱼邈打算等戌时再来浇一次,结果等着等着就不小心在石阶旁睡着了。 睡到夜半只觉周围红光跃动,一阵阵的辛辣之气掠过鼻尖。 鱼邈混沌地睁开眼,瞬时就被眼前的景致吓到了,他呆愣片刻,害怕地叫了起来。 “走、走水了……藏卷……阁……走水啦!!!” 被他这么一唤,远处屋内的几个值夜弟子也醒转了过来,不一会儿,口口相传,动静便大了起来,抄家伙的抄家伙,救火的救火,藏卷阁外一片忙碌。 而那头的鱼邈则记挂起阁内的不少物事来,他日日在此打扫,自然知道里头有多少宝贝,其中有不少还是慕容长老的心尖之物。 今夜风大,眼看着那火舌层层叠叠向内弥漫,鱼邈心头一动,傻愣愣的往里头冲了进去。 我就抢一些出来就好,我不抢多,能保住一样是一样,慕容长老大概会少伤心一些的。 鱼邈这般安慰着自己,用袖子捂住口鼻窜进了浓重的黑烟之中。 那头青仪清越来报时,东青鹤已是觉出不对,遥遥望去只见辰部一片火光冲天,他顾不得浮云,口中捻了个瞬移的诀法,就带着片石居一干人到了那里。 慕容骄阳也来了,虽然脸色十分难看,但还算沉着地指挥着弟子四处扑火。 常嘉赐就跟在东青鹤身后,默默看着不远处弥漫着滚滚黑烟的偌大殿宇,少顷,才卷起袖子要跟着周围人一道帮忙。 抱起水桶前嘉赐多嘴地问了一句:“鱼邈呢?” 路过的弟子纷纷摇头,有个还算长了心眼,道:“他唤我们来救火后就没见人了。” 就那呆子的脾气,唤了人来自己却不见了?嘉赐不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