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丢尽了脸,这时更不愿面对何氏这张让他心烦意乱的面孔。 眯眼瞧了会何氏,昌平侯拂袖道:“等老大进了宫,你就去祠堂跪着吧!前几年没给卫氏上过一炷香,这回就好好在祠堂里给她祈福!”说完,昌平侯便起身离开。 何氏不敢置信地惊声道:“侯爷!” 昌平侯脚步不停,只过偏头冷着脸说:“这几日本侯会歇在菊院,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找本侯了。另外,最近就罢了世子的请安,本侯给他找了几个夫子启蒙,你无事不要去打扰他的功课。” 这是…侯爷要把世子跟自己隔开? 何氏面色惨白,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昌平侯冰凉刺骨的目光中,浑身凄凉,如坠深渊。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昌平侯前脚走出后院,玉枝等贴身丫鬟纷纷惊慌失措地跑进院里。 何氏浑浑噩噩的看向昌平侯离开的方向,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仿佛是生了病,来势汹汹的,卧床不起了。”平嬷嬷伺候在白果身边不远处,一边看白果笨拙作画,一边同桂嬷嬷低声说,“不过她那料子的事还没办好,得催。” “催也没用。”桂嬷嬷摇头,“别以为她倒了,那位就会心软几分。” 平嬷嬷淡淡皱眉:“可这日子再短下去,只凭侯府的几个绣娘,怕是来不及。” 桂嬷嬷若有所思说:“许是那位还有别的打算罢。” 离白果进宫选秀还有两日,何氏虽然缠绵病榻,但料子的事却不会因为她的倒下而凭空变出一匹。两位教养嬷嬷好似是没瞧见她的病容,一日里要来催三次,到了后面,昌平侯更是叫人来给她传话,话里意思便是如果大公子因为没有穿符合规制的衣裳御前失仪连累了侯府,那她这个侯夫人,也就不用继续当了。 何氏被下人递来的传话又惊又气到再次晕了过去,可等她醒来后,还是不得不催促下人四处寻找合适的衣料。 而就在白果即将进宫的前一日,何氏几乎已经快被逼疯要放弃时,东街的永济布庄却新到了一批精致绸缎。 “料子肯定符合规制,而且是南边时兴过来的新款花样。”打听到消息的小厮激动地跑进后院同何氏禀报说,“那掌柜还说,他们这次还请来了南边的绣娘,据说技艺了得,四人合力便能将衣服连夜赶制出来!” 何氏躺在榻上,刚喝下药的她嘴里还有一股浓重的苦味。 玉枝给她递了一枚蜜饯,何氏吃下,顾不上钝痛的太阳穴,语气急促:“那还不快把绸缎买下,请绣娘来做!” 小厮听了,激动的表情下有略微的犹豫。 “还愣着干什么!”何氏催他。 小厮跪在地上说:“夫人,那掌柜还说了,这么一件衣服赶制出来,恐怕要花不少银钱。” 一件合规制的新衣顶天了能花多少银两?何氏想也没想便说:“不管多少银钱,让他们赶紧做!府上银钱不够,就从本夫人的私库里拿!” 小厮得了准,匆匆退下。 正院里,玉枝伺候在何氏身边,脸上陪着笑,讨好何氏说:“果然是老天爷保佑,这下夫人可以放心了。” 何氏也终于露出连日来第一回 笑。 起码,她侯府夫人的位置还是坐得稳的。 次日一早,永济布庄按时将新衣送来侯府,同时宫里的太监也抬着轿子到了侯府门前。 白果穿戴好衣衫,被桂嬷嬷小心塞了一个放着点心的荷包在手里。 “若是大公子饿了,便吃些里面的点心。”桂嬷嬷嘱咐道,“宫里不比外面,一言一行皆被众人看在眼里,大公子需谨言慎行,莫要轻信它人。” 白果紧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