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选择了谦让。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上心,就不伤心。有个词叫难得糊涂,那些活在虚假的温暖和繁荣里自得其乐的,未尝不是聪明人。 所以朱黎更加疑惑,严丽珍这次做了什么小肚鸡肠的事,能叫徐翘这么波动。 徐翘迟迟不答,朱黎正要打探打探豪门秘辛,却听她咕哝道:“她给我的信只写到今年,最后一封看完就再也没有了,她真的好小气哦,怎么不多写几封呢……” 朱黎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内心戏跑错剧场了。 徐翘是在说她的生母。 这下朱黎不敢再追问,怕能把徐翘问哭,拍拍她的肩叹了口气。 一刻钟后,车在西江府徐家停下,立刻有佣人迎出来接徐翘。 朱黎把摇摇晃晃站不稳的人交到张姨手里,正要告辞,忽然听见洋房楼上传来清脆的一声“砰”,像是瓷器打碎在地的响动。 她一愣:“这是怎么了?” 张姨眼神闪烁,低着头解释:“可能是夫人起夜不小心碰倒了花瓶,我去看看。” 朱黎狐疑地望了眼三楼那扇透着光亮的窗子,点点头离开。 张姨把徐翘送回二楼卧室,让人安顿好她,走到三楼,小心翼翼地敲了敲主卧的门:“徐总,夫人?” 里边传来徐康荣不悦的声音:“没事,不用进来。” 张姨惴惴不安地守在门边。 房间里,压低的争吵声还在继续。 “你不说这钱哪来的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上礼拜去了拉斯维加斯!” “你找人查我?” “你先鬼鬼祟祟,我查你又怎么?今晚你给翘翘的钱可不是笔小数目,一边说公司资金周转困难,一边这么撒钱,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不说实话,我就去告诉翘翘,金禄的窟窿根本没填上!” 房间里安静片刻,徐康荣叹息一声:“是,是我赌来的钱,我这些年已经很少去那种场子,这次真是为了填公司窟窿。” “那你拿钱往公司填,给她花了做什么?” “光靠这笔哪够!前阵子兰臣发难梵翠,梵翠那边流失不少投资方,这次发起珠宝拍卖会的汤先生就是其中之一。我已经跟他谈过两次,看他态度是有意转向金禄。金禄这时候不能露怯,翘翘到他拍卖会上撒点钱,定了他的心,这资金才好到位!” 徐康荣解释完,恨恨走出房门,一看张姨,脸色柔和了些,轻声问:“翘翘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睡下。” 徐康荣点点头:“我去看看她。” —— 徐翘是在一阵瓮声瓮气的骂声中醒来的。 宿醉过后头疼欲裂,她一时没分辨清这骂声的来源,呆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他爸在楼下大骂程浪:“这仗势欺人的货色可真不是个东西!瞧这嘴脸,有几个臭钱就到处得瑟!” ——想来是得知了昨晚拍卖会的事,正在替她打抱不平。 徐翘掩嘴打了个呵欠,趿着拖鞋下楼,见徐康荣攥着手机坐在餐桌边,桌上早饭一口没动,光对着手机撒气了。 她走过去诧异道:“这事还上了新闻呢?” 徐康荣抬头看她睡眼惺忪的样子,指指餐桌另一端的醒酒汤让她喝了,嘴里边道:“就是,屁大点事还上微博热搜,闹得满城皆知了!亏我之前给你跟这小子牵线……” 徐翘揉揉太阳穴,怀疑自己喝酒喝到记忆错乱了:“您是不是搞错了?您给我牵的,不是程家老三的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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