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行刑,让所有人看着,什么叫规矩,然后把他给我扔出去。” 王公子吓昏了过去,他被毫不怜惜地拖了出去。 初进府时,王公子一身妖娆风流,在他面前炫耀侯爷宠爱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如今却落了这样一个结局。 一个男宠,本就没有其他的技艺傍身,如今没了双手十指,又被赶出府,只怕会生不如死。 又一个人被拖出去了,这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了。 小池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他终于知道,为何父亲曾经说过,庄侯用的人,无人敢起丝毫二心。 稍微一个不合意的,就会遭到如此下场,手段残酷得让人心悸,又叫众人观刑,未来一段时日内,侯府上下大概会是铁板一块,无人敢起叛念。 此时,小池竟然不想那些庄侯的亲卫就这样退出去,独自留下他与这披着人皮的魔鬼相处。 庄侯看着他后背的线条,却笑了一声,“你叫……小池?” “当时在残墟里,我抓着你的脚,把你从那个狗洞里拖出来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幅模样。” 庄侯声音中带了一点玩味,“那个时候,你是真的害怕,拼命的想躲开我。” 小池身体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即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生成这般模样,确实是很少见。” 庄侯围着他的身体,绕了一圈,“当时忙着清盘罗鄂负隅反抗的旧部,没来得及顾得上你,把你送回府,想先让人教教你伺候人的规矩……” “我让人送你回来,那么怕我的你,却主动爬上我儿子的床。” 匕首的刀刃贴着肉,已被小池的手臂熨温了。 他的眼前,只能看见这一角铺在地上的虎皮,他藏在右边袖子里的手握着匕首,甚至有些脱力的抖动。 庄侯的声音似乎靠近了些,就在他的头顶响起:“我儿子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不喜欢过什么东西,也没见他特别喜欢过什么东西。我曾经有些苦恼,这孩子心性淡泊这一点,太像他母亲了。” 这男人的思维跳跃极快,冷汗打湿了小池的额角,他在恐惧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镇定下来,费力地跟上庄侯的思路。 “善娘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只是她太好了,这样污浊的人心和世道,她只撕开了一角,就已经无法承受了。” 庄侯的声音冷淡,却有一份难以察觉的亲昵。小池飞快的抬头看了他一样,却看见他走到内室里间的,观看着一张挂在墙上的绘卷。 绘卷上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子,她背着一个草篓在山间采药,她扬起来的脸上五官秀美,眉眼间却深深蕴藏着一段无法诉诸于人的忧郁悲伤。 “我不希望庄衍……会像他母亲那样仁慈良善。这样险恶的世道,唯有十倍报之的果决狠辣,才能震慑四方。人的本性便是趋利避害,忘恩负义更是人之常情,他广施恩泽,引来众口称赞,也不如我一招杀鸡儆猴,让旁人不敢另起心思。” 庄侯的声音似在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只有庄衍这一个孩子。” 顺着地上的虎皮,庄侯顺手抄起桌上的酒,重新走到小池的面前。 他听见庄侯说:“我儿子一向洁身自好,从来对我后院中人敬而远之。第一次见他有心爱之物,甚至不惜做出如此招人讥议之举,从我这里直接抢人。” 他坐在了小池面前的毯子上,一手捏住小池的脖子,逼着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烛光下无所隐藏。 庄侯年过四十,却保养得当,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小池的眉目,头发,肩腰,他的光就像冰凉的毒蛇,每一寸暴露在外面的肌肤,都遭到了无情的审视。 “庄衍眼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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