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在,或者只是表面云淡风轻。也许“猜不透”是坏男人的标签之一,正是这种神秘感,才让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还记得那一年,她与杨晨刚刚升入大三。两人相交多年,从初中到大学一直都有着共同的喜好和志向,读美院时,她们同系不同班,有时共用相同的阶梯教室,相同的授课老师,宿舍也只一墙之隔而已。 一整年里,郑冉发现自己的兴趣不单单是绘画,竟沉迷于服饰设计的选修课里无法自拔,杨晨则和几个学姐专心搞画室,她天赋较高,擅长人物素描与油画,风格写实,在当时的校友中已经小有名气。 想想那时候她们踌躇满志,未知的明天是那样有魅力,也因而对未来充满期待。 没过多久,父亲再婚。 郑冉没为此太过伤心或感到反感,她自认比较成熟且善解人意,母亲去世多年,父亲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何况仇女士并没苛待她。 她有个儿子,是隔壁工大的大一新生,没搬来同住,在学校外的居民楼里租了个小单间。 一天,仇女士请她帮忙送几样日用品和吃食,刚好她和杨晨准备去采风,便顺道跑一趟。 他们在教学楼通往食堂的一片树荫下相约见面,郑冉把东西交给他,介绍时,她故意逗他:“这是杨晨,我好朋友,论辈分你得叫声姐姐呢。” 她当时忘了去观察杨晨的表情。 只记得高高大大的男孩视线转到杨晨身上,极淡地笑了下,说了声谢谢,却没加任何称呼。他举止既不热切也不疏离,不殷勤也不腼腆,外表平静,心中想什么让人猜不透。 后来又见过几次面,具体内容已是记不清。 直到有一天,郑冉在杨晨的画夹里发现一幅画?,是男孩洁白的衬衫衣角,在微风中漫不经心舞动的样子。 画纸下面写了两行酸掉牙的文字:暗恋的心啊,就像深埋在土壤里的种子,经不起细雨浇灌,终有一天,会冒出幼嫩的芽尖儿来……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角落里有个极小的“尉”字。 第10章 郭尉的房间低调简约,整体灰色调,没摆放多余装饰品,只有茶几下的明黄地毯能增加一些活跃气息。靠墙有一排书架,里面的书籍按薄厚和大小秩序排列,多数是他大学时的工具书。 这房间没有太多居住痕迹,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落地窗开了道缝隙,清新而冷冽的风钻进来,吹动白纱帘的边角。 苏颖推开落地窗走出去,虽在冬季,眼前也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向远眺望,不规则湖泊嵌在苍翠的树丛之中,湖水倒映着被云半掩的残阳。 天色渐渐变暗,只剩天边一抹橘红将退未退。 没过多久,郭尉从外面进来了。 苏颖回头看了看,也关好落地窗走进去。 “她下楼了?”苏颖问。 郭尉脱下外套,将薄衫袖口慢慢卷到肘部:“下去了。” 他从桌子下面搬出个很大的储物箱,招呼两个小朋友过去,一同坐在床尾的地毯上。郭尉现在的样子松懈随意得多,修长的双腿稍微岔开,裤子略微紧绷,薄衫袖管不规则卷着,露出一截健康又有力的小臂。 苏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我刚才说话是不是过分了点。” 郭尉只说:“相处的机会不多,你别太介意。” “你和郑冉有什么过节?她对我敌意挺深,脸那么臭,好像欠她钱似的。” 他笑笑,抬头看了眼苏颖,四两拨千斤地问:“真欠了?” “怎么会!”苏颖白他一眼:“以前见都没见过。” 郭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