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花了不少心思。 程安亭万没想到画里会是明若柳。他僵在原地,十分尴尬。顾琢斋走上前捡起画,闷不吭声地将之重新卷好。 程安亭总算是晓得了顾琢斋为何不想要他看这画。 “那什么……”他走到桌边,随手拿起只画笔,没话找话,“你这般中意明姑娘啊?” 顾琢斋想起明若柳对待程安亭的态度,心情不免沉郁。 “这不重要。”他低声说。 他很清楚,他的心意无足轻重。明若柳艳丽若海棠,灿烂如星辰,他低微的仰慕,根本不值一提。 程安亭坦率正直,像耀眼刺目的朗日,他拿什么和他比? 程安亭以为他在介意前日晚上的事情,连忙解释道:“你中意明姑娘挺好的,我看你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明姑娘以前不是哭着嚷着要嫁给你么?这下知道你也喜欢她,肯定高兴得很。” 顾琢斋听着,不由苦笑。 程安亭搞不懂他笑的意思,又说:“要不今日你就趁着机会,跟明姑娘说清楚心意,免得牵肠挂肚,茶饭不思。” “别!”顾琢斋赶紧拒绝。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她?” 程安亭对他对待感情温吞的态度不以为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当然要勇往直前,才不会有错过和遗憾。 顾琢斋却不这样想:明若柳心里不是他,他又何必给她平添烦恼。 “茂之,你到底在顾忌些什么?”程安亭受不了顾琢斋这副瞻前顾后的样子,“明姑娘中意你,大半个浮桥镇都晓得,你闷着不说,是想要憋死谁?” 水阁的烛火乍然亮起,顾琢斋不想再和程安亭说这事,便拉着他一起去了水阁。 明若柳已经备好一桌酒菜,见两人前来,她赶上前,朝程安亭嫣然一笑。 “粗茶淡饭,让程公子见笑了。” 程安亭心里的弦一下绷紧: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单独对着自己时,明明十分冷淡,怎么他和顾琢斋一起,她就这般殷勤? 他当然不知道,他以为的热情,只是明若柳为了不让顾琢斋起疑的手段。明若柳控制自己不将他大卸八块已经很艰难了,更不要提真心实意对他笑。 程安亭怕顾琢斋误会,借力打力地问了回去:“夏姑娘呢?夏姑娘不来吃晚饭么?” 明若柳秀眉一挑,笑道:“她服了药,睡着了。” “哦。”程安亭敷衍答应着,走到圆桌另一边,给自己挑了个座儿坐下。 南煌端着坛酒走进水阁,明若柳与他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他们怕泛漪心软坏事,一大早就就将泛漪关在了房里。 今夜她一定要得手,程安亭和银梦,两个人谁也别想跑。 明若柳撕开酒坛上地封泥,馥郁醇厚的酒香逸散而出,闻着就让人心醉神迷。 “好香的酒!”程安亭深吸口气,由衷赞叹。 “招待贵客,当然要用好酒。”明若柳笑着回答,眼底一片冷然。 今晚喝了酒,你可就安心上路吧! 程安亭的酒杯一晚都没空过,明若柳对程安亭暗送秋波,顾琢斋自然察觉到了。他本就不胜酒力,今夜心情烦闷,把过五六盏酒,整个人就昏然欲睡。 酒过三巡,程安亭有些醉了,不欲再饮,可明若柳言笑晏晏,总能想着法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