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子,你方才说这是你家传的宝玉?那我不敬问一句,这玉所属的那位先祖,是不是姓程名颐,在前朝任殿前司都虞候?” 程安亭颇是讶异,问道:“你怎么知道?” 明若柳将玉佩还给程安亭,温婉笑道:“我看这玉上雕的是前朝宫里的花样,便不禁想起了曾经听过的前朝宫里的一个故事。” “哦?听你这语气,这故事难道还与我家先祖有关?” 明若柳笑着点了一点头。 “是什么?” 明若柳望着程安亭,悠然一笑,“程公子要是想听,可得留下来在我这儿用顿晚宴。” “既然如此,茂之,今儿我可不能和你出去逛了。” 程安亭不疑有他,还在和顾琢斋开着玩笑。明若柳这份温柔来得莫名其妙,顾琢斋望望程安亭,又望望明若柳,心里莫名浮起一点不安。 打发走两人,明若柳关上房门,脸色遽然变得阴沉可怖。一直呆在房里的泛漪见到她这副神情,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阿柳,怎么了?”她怯怯地问。 明若柳背倚着房门,双手紧握成拳,沉声道:“程安亭是程颐的后人。” 泛漪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确认:“是……是那个程颐?” “就是那个程颐!” 明若柳陡然失控。 她快步走上前,抓住泛漪的肩膀,把泛漪痛得忍不住一个瑟缩。明若柳定定望着泛漪,一字一顿道:“泛漪,我要杀了程安亭。” 她一身杀意,泛漪怔愣着半天反应不过来。 “可……可程公子,他不是程颐啊……”泛漪弱弱地为程安亭辩解。 “那又如何!”明若柳高声叱断她的话,眼泪簌簌而落。 程安亭不是程颐又如何?!程颐死了,他当初犯下的错就跟着一起死了吗?!江焕死得那么惨,难道要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放过当年的始作俑者? 自程颐后,程家人身上就带上了罪。不管过去多少年,她都有资格向程家人讨一分公道。 晚间明若柳在水阁设宴招待程安亭,明若柳言笑晏晏,南煌和泛漪坐在席间,脸上挂着的笑皆有几分僵硬。 饭吃到一半,程安亭放下筷子,笑着对明若柳道:“明姑娘,你下午说有一个故事要同我讲,现在总可以讲了吧。” “当然。”明若柳娇俏一笑,为程安亭斟上杯酒。 她自饮一杯薄酒,眼角眉梢因为酒意显得十分妩媚多情。 “两百一十五年前,正是前朝鼎盛之时。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宫里夜夜笙歌不停,宴席不休,堪称风流景盛。” “一日皇帝宴请群臣,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太监,将喝得大醉的达官贵人送上马车回府,独自一人穿过条细细的宫道,打算回内监休息。一晃眼,他看到个歌女,穿着身舞服匆匆跑进了御花园。” “御花园岂能容忍随意行走?小太监赶紧跟过去,他看着舞女在一座亭子边停了下来,正想着上去教训教训那个不知轻重的舞女,结果……” 明若柳缓缓饮尽了杯中的酒。 “结果,他就看到那个舞女摇身变成了一只毛绒绒的白猫,溜进花丛后就再没了踪影。”明若柳轻轻笑着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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