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小姐?” 顾琢斋眼神一黯,可算作默认。 难道顾琢斋这个穷书生还能与那姓白的富家小姐有什么牵扯不成? “你和她……认识很久了?”她继续问。 不会还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吧? 顾琢斋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他将姜汤一饮而尽,将碗还给明若柳。 “明姑娘,今日多谢你的照拂。但是天色不早,你一个女儿家独自走夜路恐怕多有不便。” 哟,这是还在给自己下逐客令了。 “我走之后,你晚饭怎么办?晚间还有一服药要喝,你病成这样,难不成还能自己熬药?” “我一人独身过了这么多年,哪有那么娇气?要是一难受就躺在床上起不来,我也活不到这个时候了。”明若柳本以为这话能问得他哑口无言,却不想他回答得这般自然。 她想问他是不是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没人照顾,却又觉得不必问。她走到顾琢斋床前,不由分说地替他掖好被角。 “晚间南煌会带点清粥小菜来,等你吃了饭、服了药,我再同他回集芳堂。” “你只管好好休息便是。” 顾琢斋觉得这样太麻烦她,还想劝她早些回去,明若柳猜出他要说什么,抢先堵住他的话头,“你不必觉得麻烦我,你早点将病养好,也能早点回来做事。” “这场风雨后,春来花盛,我养的牡丹芍药都快开了。你不养好病,我找谁画画?” 顾琢斋知道这不过是明若柳找的借口,但他一人孤零多年,此时病中有人照顾,也不自觉贪恋起这份温暖。 “既然如此,就麻烦明姑娘了。” “不客气。”明若柳满意一笑,笑容如雨后初霁的阳光,晃得顾琢斋眼花缭乱。 明若柳带上卧室的门,从书房随意翻了本书里打发时间。客厅里昏黄的烛光透过门板晕晕照在卧室的地上,顾琢斋心里莫名升腾起一种安稳的情绪。 他昏沉睡去,迷蒙时外间偶尔传来翻书页的细微声音,不禁让他想起孩童时,他娘亲教他念书的情景。 “小姐,那姓明的姑娘到底与顾公子是什么关系啊?”回府路上,玉溆为白婉宁撑着伞,忽然关心起明若柳的来历。 白婉宁和顺答道:“琢斋现在在集芳堂画画,明姑娘姑且算是他的老板吧。” “难怪我们溜出来好几次,顾公子都不在家。”玉溆恍然大悟。 想起明若柳对自家小姐那冷冰冰的态度,她不禁撅起了小嘴。 “小姐,那明姑娘长得就像一个妖精,你看她对顾公子殷勤轻佻的样子,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白婉宁不吭声,玉溆说得更无顾忌。 “小姐,你要不然什么时候劝劝顾公子,不要在集芳堂做工了。顾公子就是缺钱,那又算得了什么?哪天他成了我们白家女婿,还会愁没钱花?” “玉溆!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玉溆越说越粗鄙,白婉宁终于听不下去。 玉溆噤声不敢再说,白婉宁抱着百花图,心中烦乱不已:今日顾琢斋将百花图给她,不但没有收她带来的银子,还还了上次她留给他的二两银子。 两人走到白府后的一处小门,玉溆探头探脑地往里望,再三确定花园里没有人,方抬手招呼白婉宁赶快溜进去。 两人溜进宅院,终于放下提了一路的心。不想才转过游廊的一个转角,就见到白老爷一脸怒色地守候在此。 “爹!”刚刚还和玉溆有说有笑的白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