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收起来,转眼就去了哪里?” “哪里?”明若柳不耐烦地问,并不想和他猜谜。 “当铺!”南煌打个响指,一脸轻蔑,“他可真敢唉!你那镯子是前朝宫里的首饰,少说值个四百两。” “他就这样昧下,可不是个混蛋?” “就这啊?”明若柳扒拉过被推在一旁的算盘,眼皮都不抬一下。 四百两算个什么?顾琢斋要乐意,四万两她也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泛漪面露忧色,好心劝道:“阿柳,我们置办下这整间花铺也不过五百两。那姓顾的这么多银子都敢贪,可见他贪财不义,品行不端。” “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费尽心机,陪上一辈子。” 明若柳波澜不惊地拨着算珠,虽对顾琢斋的人品没什么期望,仍是忍不住感到唏嘘:焕郎啊焕郎,没想到前世你那般正直磊落,转世却成了一无耻小人。 她坐在账台后一时间追忆往事追忆得入了迷,身前的阳光被一人的身影挡住,也浑然不觉。 “阿柳!阿柳!” 南煌无语地连声唤她名字,她恍然回神,抬眸一看,顾琢斋正正站在她眼前,手里拿着方丝帕。 光线从顾琢斋背后照来,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可他那清瘦颀长的身形,几乎与江焕一模一样。 “顾公子。”她袅袅撑起身子,颇有几分不知所措。 顾琢斋从帕子里拿出她那只镯子,轻轻放在台面上,说话言简意赅:“明姑娘,你不小心将镯子落在了我那儿,我来还你。” “这镯子贵重,你以后记得小心收好。” “多谢公子。”明若柳怔怔道谢,她看着他,脑子却还在想着江焕的模样。 这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眼神古怪瘆人,顾琢斋只想赶快溜之大吉。 顾琢斋告辞走出花铺,明若柳盯着他的背影,心头怦怦直跳:太像了,顾琢斋走路的样子,和江焕真是太像了! 她收回目光,拿起顾琢斋才送来的镯子,白玉雕花的镯子入手温凉,似乎还留有顾琢斋身上的体温。 “就是他啊!” 泛漪追到门口,远远望着顾琢斋的背影,两眼放光地回头问明若柳,脸上的笑收都收不住。 没想到还是一挺俊朗,挺斯文的小伙儿! 南煌冷哼一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还敢哼?”泛漪瞪他一眼,“莫名其妙冤枉人家顾公子,害得我们都差点误会了他。” “阿柳,我看顾公子眉目清朗,风度翩翩,虽然衣着有几分寒酸,但整个人挺拔如松柏,颇有几分名士气度。” “你看戏文里的小生不都像他这样吗,高洁傲岸却家徒四壁,学富五车但境遇潦倒,然后……” “然后就碰上了一个不知为了什么,就要以身相许,拼死拼活要跟着他的女鬼或女妖。”南煌不及她说完,马上抢过话。 “你俩可少看些乱七八糟的戏吧!” 他恨铁不成钢地教训,“没听过人说过吗?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人妖殊途,你要是胡乱动心耽搁了修炼,就等着一道天雷劈得你魂飞魄散,重新变成一朵小白莲!” “你管我!”南煌话说得难听,泛漪伸手就给了他肩膀一巴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起嘴,明若柳被吵得头疼。 “别吵了!” 她沉声轻喝,两人同时噤声。她看着手里的镯子,若有所思地,“顾琢斋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