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来的南海梅花参,海参里少见的好品种,我母亲记着你爱吃,特特嘱我留给你炖的。” 皇帝爷这点和小儿子楚邹很像,有吃的便来兴致。略长的眼眸觑了那清甘的汤品一眼,便绽眉道:“今儿还是好运气,一来就承王妃的口福。” 裕王妃笑盈盈:“哪儿呀,我进宫这些天,每日都给你炖着新鲜的,皇上几时来都能喝上。你不来,隔了夜的,我便叫孩子们喝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贴着他后头给他按揉肩膀。他的肩很宽很展,才二十八岁的年纪正处盛年,一切都叫她那般迷恋与陶醉。 那手白如玉脂,柔韧恰好,楚昂很舒适,便将她从后头拉至跟前,坐到自己的膝上。柔声问道:“生气了?” 他对人清淡,甚少这样温柔,但一放柔语气,便叫人致命。 王妃心就软,眼圈儿微微泛红:“哪儿有不高兴,皇上瞎说什么?” 一袭淡紫色宫装因着方才的扯动,微微绽开些许风景。楚昂低头瞥见,不自禁又动了想念。修长的指骨探入她衣襟,隔着内层蚕衣轻重佻挵起来。 江南小户出生的女子,没有多少的贵女大气,却天生有着一副不变的婉柔。生产了三个,身段依然娇纤不堪。 他是知道她怨闷自己对张氏的纵容的,但女人们之间的那些小肚鸡肠他懒得去参合。 他俯身轻啄着她的唇,低语道:“肃王府与庆王府虎视眈眈盯着朕出错,你晓得我行在刀尖,必是如履薄冰,不是有意不来看你。待忙过了这段日子,朕就册封你为后,这座坤宁宫,除了你,没有人再能般配。” 王妃被他弄得难受,心里便又难以自持地渴望他,嘤声问道:“那她呢?” 楚昂晓得她说的是谁,并不上心地应道:“王府侧妃按制应承贵妃之位……你放心,该是你的都是你的,她永远也不可能逾越过你!” 说着就抱着她往内殿床榻边走去。 宫人们连忙速速移步退出去,轻声拉上帘子。 成亲十三载,虽已是夫妻共榻多年,但两个人依然十分默契。分开一月余,彼此之间因着这短暂的生疏而融入了生涩的贪婪,年轻的皇帝爷楚昂就像一只困兽,很快把王妃荡去了崖山海角。 王妃不能自持,只是勾着他精长的腰身随波逐流。 但她心里其实是有些酸的,分开这么久,按说他应该很快就结束,但他第一次就这样勇烈和持久,她便猜他去看望小公主的那次,是和张侧妃有过的。那个骄矜的女人一旦见着他,哪里还舍得轻易放他走。 但她爱他,只有她,才是陪着他在最初战战兢兢的少年时代一路熬过来的。他所有的心路历程,没有人比自己看得更清楚。如今他终于荣登大宝,她岂会轻易把他舍出去让给别人。 “楚昂,”她叫他名字,努力地贴合着。楚昂察觉到她的奉迎,亦有意给她更多补偿。 帷帐内声声沙绵,宫人们隔着帘子站在外头,只是充耳不闻。 天空渐渐灰暗下来,紫禁城进入了夜晚,但里头却持续着并没有结束。楚邹在皇兄处吃够了点心,回来的路上抓了只小壁虎,尾巴一甩一甩地跨进殿堂,准备缠娘亲给自己讲故事。 桂盛斜眼睇见,连忙冲他“嘘”的一比划,轻声劝道:“殿下今晚还是移榻大皇子那边吧。” 楚邹侧耳听了听,听见内殿里头的动静,便乖乖地拉着小顺子往白玉阶梯下去了。 每当父皇对母后好的时候,他总是有着一种大义凛然的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 『拾』皇储有意 楚昂刚柔并济,让天性淑婉的裕王妃防无可防,他似是要叫她即便不情不愿,最后也终把心中的郁怨化去。这是他处理内院妻房们惯用的一种手段。 “皇上……”王妃承之不住,频频唤他名字,他置若罔闻,忽而便扣着她从云端渡去了渊海。 偌大一个殿堂静悄悄的,只余下二人深浅交织的呼吸。看见廊角上亮起灯盏,竟是一直从傍晚忙到了夜里戌时。 裕王妃越过丈夫宽展的肩膀向窗外瞄了一眼,羞赧而无力地捶了他一小拳。 此刻的她双颊嫣粉,红唇樱樱,仿若少女娇俏。楚昂看着可心,一边温存着她,一边匀出一手把帐帘扯下。顿时床帐内便好像与世隔绝开来,他把两个人拘在一方薄锦被下,轻勾唇角:“方才那小子来过。” “你听到了?”裕王妃把头埋在他颈间,双手环过他精悍的腰肢,贪恋这样全然拥有的光阴。 他亲了亲她头发,这会儿没有了刚才的狠,只是一种清贵的柔情。应道:“唔,被桂公公打发走了。都说儿子是娘亲的小情人,你这儿子倒是粘你。” 裕王妃佯嗔:“你不也一样,当夜头也不回地把他抱上马背就走,最要紧的关口放不下的还不是他?那小没心没肺,我看就他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