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戈将胡天请进了炉鼎楼。 鹿戈作为银庞的管家,察言观色的本领很是了不得。他见胡天并不爱软媚香气,便将胡天引进一间清净的屋舍。 两厢分宾主落座。 胡天也不客气:“说吧,大脸哪儿去了?” “被侗螽堂的魔徒捉了。”鹿戈言简意赅,“我等本是要去搭救,苦于无处下手。谁知胡道友神兵天降……” “得得得,”胡天摆手,“你别给我戴高帽,我是被你逮来的!没答应去……” 鹿戈道:“胡道友此番又成魔徒,恰好能去做个内应。” “喂,你他妈听不见我说话?” 鹿戈痛心:“胡道友只是去做个内应,为何不肯?枉我主上对您一片心意。” “得了吧你,说得轻巧。” 胡天翻白眼,“真的‘只是’做个内应那么简单?” 非是胡天不仗义,实在是他这条命来之不易。已经非是他一个人的命了。 鹿戈不语。 胡天低头思忖片刻:“你实话讲,侗螽堂还是要抓我的,对不对?” 鹿戈实话实说:“对,夜渡舟一靠近,阵法就察觉你气息了。本是要将你迷翻了当诱饵去。药准备的是七阶初级,没想到你变成七阶中级了。” “你还真敢讲。”胡天翻了个白眼。 不过鹿戈如此计划,怕银庞是真有危险。 胡天问:“大脸到底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就是在侗螽堂附近失去了踪迹。”鹿戈面无表情,“线报来,是被捉了。” 这也没是真要死啊! “你们不是和侗螽堂关系不错吗!”胡天怒道,“又不是真要死。你知道我成了魔徒没事儿就想戳死个人,现下尤其想戳死你吗!” 鹿戈看了胡天一眼:“关系也没那么好。主上前番还同侗螽堂的堂主抢过姑娘。” 胡天闻言眼角抽搐,愣是被气笑了:“我他娘现下想戳死你家主上了!不过要冲去侗螽堂戳,真麻烦。” “咳。”鹿戈咳了咳,“这番事自然是有好处的。前番归彦道友来信,寻安然花下落。若将主上捞回来,我可动用手下除主上外的一切力量,为二位在魔域寻找。” 胡天愣了愣,继而坐下:“蛇打七寸,你真是会戳人心窝。” “主上能回来,他才能动用狩部的力量去寻。” 换言之,银庞活着回来,对胡天也很有好处。 胡天想了片刻,长叹一口气:“我要确切情报,银庞当真在险境中。否则天大的好处也不干。” 胡天终究是没法不顾银庞的死活。 不想胡天话音刚落,一个小童推门冲进来。 鹿戈怒:“如此莽撞!” 小童讷讷:“您说的,线报要第一时间给……” 小童说着跪在地上,双手捧玉简过头。 鹿戈劈手夺来玉简,神念一观,大惊失色。 鹿戈看向胡天:“怕真要您出马了。” 鹿戈此时神态绝非作伪。 胡天肃然:“情况紧急的话,要不要联系狩部?” 鹿戈摇头:“主上绝不会愿意以狩三魔帅的身份暴露此事。” 想来也是,魔族向来强者为尊。虽不会抛弃族人,但要魔族去救的魔帅,归来怕也不是魔帅了。 胡天却是没好气:“这魔帅做成了魔怂。那你将具体情况讲来同我听吧。” “此事颇复杂。我在路上同您讲吧。”鹿戈说着站起来,推开门。 门外一架舆辇已经是在候着。 胡天此时也没法再推拒,便是大大方方上了舆辇。 舆辇立刻飞出希言城,向魔域而去。 路上,鹿戈将事情讲来。 这番情形成因若是具体说来,怕还要说个三天三夜。 总而言之,便是银庞同侗螽堂堂主抢姑娘、同钟离湛失踪之事有牵扯、将侗螽堂的一个魔徒拐来炉鼎楼做那种事儿等等等,诸如此类的缘故。 银庞终于被侗螽堂单方面宣布合作关系破裂。 并且因着银庞同侗螽堂此番一件重要的生意有牵扯,故而银庞路过苍部时,被侗螽堂伏击俘虏了。 狩三魔帅大人现下被关在侗螽堂的大牢里,怕是要吃大苦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