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请到家里,有的时候则突然出现在她参加的聚会,还有的时候,也会冒险来阮宅找她。 阮惜棠心情好才会见见他,而每次见面,他总会被气得暴跳如雷。她也不哄他,就像他当初不哄自己一样,结果相隔数天,他又神奇地消了气,继续来她这里找气受。 就像现在。 虽然那场泥石流确实很吓人,但阮惜棠还是觉得这样倒霉的事不会再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欣赏过孩子们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稚气表演,又陪着大家高高兴兴地在新教室里上课,一整天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也不感到疲倦。 傍晚时分起了风,没过一阵子就开始下雨,雨点淅淅沥沥的,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光洁的窗户,印下歪扭的雨印子。 自从新校建成,孩子们都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将他们安顿好,方老师才带着阮惜棠去澡堂,并为她准备了两壶热水。 等方老师忙完,阮惜棠才问有没有创可贴。 得知她的脚磨起水泡,还陪着孩子蹦蹦跳跳了一个下午,方老师不由得感慨:“阮小姐您人真好,捐钱建了学校,还爬山涉水来跟孩子见面,我跟孩子们都很感激你。” 被夸得有点脸红,阮惜棠说:“这没什么,我只是忙了点小忙。” 阮家的长辈都乐善好施,阮惜棠在他们的熏陶下,也十分热衷于慈善活动。不过她参加的多是慈善拍卖、慈善舞会一类,接触到这个希望工程项目,全因一位曾在这里当村官的老同学。 第一次受邀来这里,阮惜棠震撼不已。她自幼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面对这片荒凉又萧索的村庄,简直没法想象这里的村民是怎么过日子的。 而事实上,这里的日子并不是那么难过。在这里停留的几天,阮惜棠的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她很享受这里简单无华的生活,这里的村民虽不富足,但他们所拥有的淳朴真诚,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城市人买不起的无价之宝。 这个地方成了阮惜棠逃避现实、安然自处的小角落,她终于可以暂别烦嚣都市,也逃离带给自己无数困扰的萧勤。她爱上了这里的太平自在,当时手里恰好有一笔盈余资金,听说这里的孩子长年累月都在一间漏水的平房念书,就在老同学的指引下把钱捐给了青基会。 方老师则说:“这怎么算是小忙呢?之前也有很多人说过要捐钱给我们建学校,可是他们都只是说说而已,过来走了一圈再做了个采访就没了下文。不像您,说到做到,上回那场泥石流差点害您没命,您也不怕,今天又千里迢迢来见我们。” 提起那场泥石流,她们不约而同想起了当日险象横生的情景。 还记得那时候也像今晚一样下着雨,不过雨势要比此时大得多,外面雷电交加,处于高处,每道闪电亦似在头顶擦过。老平房的屋顶被狂风吹得啪啪作响,雨水从缺缝哗啦啦的流下,没过一会儿就装满水桶。 歇斯底里的呼喊声传来的时候,没见过场面的阮惜棠是懵的。幸好方老师极有经验,她迅速判定出逃生路径,领带大家爬向与泥石流成垂直方向一边的山坡。 那一晚是前所未有的狼狈和惊心动魄,幸好这场灾害不算严重,从开始到结束只有半个来小时,除了几个撤离不及时的村民受了伤,其他人都没什么大碍。 萧勤是翌日中午赶到的,看着跟难民无异的阮惜棠,他整个人都绷得很紧,也不问她有没有受伤,直接把人拎走。 由于这场泥石流尚有二度倾泄的可能,通往山上的路全被封了。阮惜棠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反正她也不敢问,这男人来势汹汹,那架势貌似想打人,还是少惹微妙。 方老师也记得这个似是从天而降的男人,她好奇地问:“您的男朋友怎么没陪您过来?” 听见她的声音,阮惜棠便从回忆中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