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不是那星君下凡,将军身边也无天师这等人物相助!当朝国师未死,道士也皆为大临办事,谈何事在人为!” “以力破之只是虚妄之语,若不是洛王大意轻敌,若不是有大能助将军得鼎,将军必死于洛水之外!” “大临国运不可从外部进攻,只能从内部瓦解!” 不等张况己仔细思考,林行韬一指东方,说: “我是大临九皇子!与大临国运天生相连!” “国运之龙徘徊于王都,像张将军这样的外敌,踏入王都——” “国师可立即招来天谴罚于世!” “将军顷刻间化为灰灰也!” 林行韬说完这一句,大出一口气,浑身几乎被汗浸湿。 张况己若有所思:“所以国师才端坐王都,甚至放言要开城门与各路叛军洽谈?” “原来有这般陷阱在里头。” 聚集叛军洽谈什么的林行韬并不知道,但他见自己稍微说动张况己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想想以前交谈过的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居然是王熙臣那个富二代。 那么接下来…… 他看向张况己身旁不远处,三黑道人实力经历大起大落且有伤未愈,这个时候正在回复真气疗伤。 只是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冷觑着林行韬,像在讥讽林行韬的不自量力。 而张况己从思索中回到现在的交谈,饶有兴趣道: “九殿下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是想要拿这些情报做什么交易?” 他看了看远处的百姓,脸上有些笑意。 林行韬却摇摇头,说:“只是为自己争一命尔!” “先前我说,大临只能从内部瓦解,那要怎样才能从内部瓦解?” “我要再问将军一个问题,将军可曾听过——” “挟天子以令诸侯!” 此言一出,天边忽然打了一个响雷,仿佛林行韬说出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天子、诸侯……张况己轻声念着这句话,眉头渐渐舒展开。 在余人皆震动时,三黑道人猛得站起,一道道法飞向林行韬:“竖子闭嘴!” 林行韬巍然不动,这一道真人级别的道法被张况己一刀挡下。 张况己暂时没管三黑道人,而是对林行韬说:“这说法新奇,殿下继续。” 卿卿的话在林行韬耳边回响:[国师擅权。] 林行韬说:“这说法算不得新奇,国师早就在这样做了。” “当今大临皇位空虚,是谁掌一国权柄?” “是国师!” “借国君之命传令天下!天下莫敢不从!” “是国师有那样的本事吗!不,他是窃取了国君位格!” “天下非是怕国师,而是敬天子!” “将军!”林行韬猛得上前一步,手里持剑,几乎靠在张况己的身上。 “挟天子以令诸侯,将军为何不。” “——挟皇子以令天下?” 天边落下一道惊雷,劈着了周边树木。 张况己一个激灵,对上林行韬平静的压抑着惊心动魄的激奋的目光。 林行韬轻声说:“我愿做那个皇子。” 这就是林行韬在那天梅园洛王走后想过的二五仔的终极形式。 做大临九皇子,与投义军,只能选其一? 不,他!全!都!要! 而且,在大临那边,他是无可奈何忍辱负重的九皇子,在叛军这边,他是进攻大临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只要张况己信他,他的性命在这乱世之中得以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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