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偷溜出来。 时间已经这样宝贵,他却既不带她写试卷、听听力、默写单词,也不带她规规矩矩约个路边的咖啡馆自习,一对一教学,而是每每轻便出行,带她去各种未曾踏足过的奢侈品店、又或是逡巡于觥筹交错的上流酒会。 “可我真的,真的没……” 没有钱。 国金中心,chanel门店外。 她的脸憋得通红,死死拉着纪司予的衣角,深感自己即将成为电视剧里祸国殃民危害国家财产的妖妇,又或是给纨绔子弟陪玩的特殊职业,急得脑门上直冒汗。 “我不想进去……纪司予!” “不花钱。” “怎么可能不花钱!”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急着把他从门店前的位置拉走,唯恐被路过人行注目礼,“我们就去做几张卷子,听点磁带啊,我只是想把英语学正宗一点点,干嘛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而且还既费钱又掉面子! 纪司予看着她,没说话。 看一会儿,视线低下去,看到她的手不自觉从袖角滑落到自己小拇指。 他一勾手指,她便攥得更紧,眼神眨巴眨巴,是从未表露过的惊惶和羞恼。 “纪司予!” “嗯。” 他勾勾手。 “纪司予!” 他弯了弯眼睛。 却还得寸进尺地、一把拽住她手腕。 “卓青同学,”纪四少开了金口,“学口语,要开口说,要用得到,你才会想学——所以,我们从你以后肯定要常来的地方开始,不是事半功倍?” 她以后要常来的地方? 卓青被他拉进店里,傻愣愣地看着那些标价牌上晃得人眼花的一连串o,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纸醉金迷。 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纸醉金迷。 “just speak english,”正晃神间,纪司予却已经和满脸堆笑的一众导购交代完,回过头来,用最简单的语法向她示意,“try your best,and if sometimes you feel embarrassed……” 他拍了拍她冰冷的手背,“it’s okay, i’ll take them all.” 顾客就是上帝,更何况纪司予是上帝中的上帝。 他来了,整个店围着他转,有时一个月业绩,都比不上纪少光顾一次的施舍; 他站在酒会角落,也有数不尽的碧瞳深目外国人凑上前来,试图跟他搭话。 他们聊生意,偶尔谈到政治,艺术,从音乐会到秀场,又从名家画展到豪车美人。 纪司予始终云淡风轻,任由旁人吹得天花乱坠,只偶尔回过头来教她,这个单词有几种用法。 在她面前总是沉默、退让、纵容又目光闪躲的少年,但凡在公众场合出现,便成为旁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卓青被他领着,带在身边,颤颤巍巍买下昂贵到不可想象的礼服,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账,准备分期付款;喝下一杯不知道多少年的洋酒,心里又给自己记下一笔账;认识一个厉害到不可想象的人、对方还悄悄要去她的联系方式,她继续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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