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你能耐!” 那七八个老兵躺在地上,萧怀瑾也坐在地上,捂着脸龇牙咧嘴。先前那个带头动手的人喘着气道:“看不出你长得跟娘们儿一样,还这么能打!” 话里也没有先前骂骂咧咧的气势了。兵营里的人都有慕强心,谁能打就服谁。萧怀瑾一挑多人还有余,这倒让他们服气,看那九品军职也没那么不平衡了。 萧怀瑾觉得自己的脸此刻一定是五颜六色的,他挨了一拳的眼眶已经肿起来了。他坐在地上,突然神来一句:“那张将军还是女的呢,不一样能打?” 他抬出张将军,就没人敢反驳了。 躺在地上的汉子们齐齐哑声,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也是啊!” 他们打了半天都累瘫了,不想再爬起来。萧怀瑾想起先前的争论,沉默片刻:“所以你们方才说错了。女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也不是垂帘听政就祸害江山。你们是没见过太后,她……我听京城的人说,她很厉害的。也许你们见了她,知道她的能耐,就不会这么说她了。” 依然有人不屑道:“狗屁的能耐,她能耐,互市差点被人灭了国?” “那张将军被敌人俘虏,活剐于阵前,这代表着她不能打仗么?”萧怀瑾冷静地反问一句,众口哑然。 萧怀瑾的眼睛已经肿成了眯缝,真正变成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这般狼狈,他依然不忘谆谆教导:“张将军是北地英雄,却也因为力竭失误而被俘、被杀。” “但这并不能抹杀她的功绩,也不能否定她的能力。不是吗?这么多年,你们依然敬重她。” 一众肌肉大汉们瘫在地上,听着他谆谆教导。这样说来,似乎也有道理吧…… 于是萧怀瑾从张将军引申到何太后身上,旁征博引、借古喻今、细数起太后在位施的仁政,给众人讲得滔滔不绝,说得嘴都干了。 他咽了口口水,不期然的起了谢令鸢,那一刻思路更为清晰,好像德妃附体:“所以啊,也许互市是太后失误,但这无关乎她是否身为女子,也不能否定她的政绩,因此而诋毁。” 有人嘟囔道:“张将军只有一个,这样的英雄,其他女人怎么能和她比?” “怎的不能?论能力、论胸襟、论气魄……我也见过不输于她的人。”萧怀瑾坐正了身子,肿着一只眯缝眼,义正言辞、慷慨激昂:“有人曾经告诉过我——这天地浩大,而我中原女子之才胆雄识,亦不曾渺小于它!” 他像德妃那样握了握拳,语气铿锵,不容置疑的坚定。 众大汉震惊脸:“=口=……” 这柳不辞不但颇能打,还颇能说,难怪能呼噜三四千流民跟着他跑了。 此人,果真是个人才。 ******* “叮咚”一声。 谢令鸢正迎风赶路,眼前忽然冒出一阵璀璨蓝光。 一个被她抛之脑后很久的声望任务,蓦然浮现于她的眼前。她怔怔看那转动的星盘,大吃一斤—— 【蓝颜祸水】,使皇帝陛下发自肺腑、一诉衷肠,道出三句金口圣言。由于难度极大,因此每得一句圣言,便可得一度声望。 这个任务显示,完成三分之二。 “”……谢令鸢差点从马上栽下去,惊恐万状——皇皇皇、皇帝陛下,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一代直男癌竟不需要她感化,自己主动说出了【蓝颜祸水】的话,这究竟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缺失?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谢令鸢收起星盘, 心中开始了对士别三日的萧怀瑾浮想联翩。 她迫不及待要去“千里寻夫”了。 方才与北燕、陈留世子周旋了一整日, 又经历了几番生死徘徊,这出县城的短短路上可谓起伏跌宕,遂众人皆紧绷着心弦,以备接下来随时可能的偷袭。唯有谢令鸢神色轻松,细看眼中还透着喜色—— 落在屠眉等人的眼里, 不禁感叹, 不愧是德妃, 如此临危不惧, 果然是干大事儿的。 然而奇的是, 萧雅治和睿王爷都没有再追上来了。 谢令鸢担心被少司命控制着命门的林宝诺, 白婉仪试探着诊了诊脉, 一切如常, 不见有恙。她沉思道:“他们应该不会杀的, 相反,还会好好留着她。” 杀了一时爽, 不杀倒是留了人质,以后总会有更富价值的事,值得拿林宝诺的性命来交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