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皇帝之前还下了口谕,各宫暂且安心在宫内养伤,不得外出。 然而长思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在宫里各处都吃得开,十分有脸面,苏祈恩都要对他客气点,因此带德妃去延英殿,也没有人敢阻拦,都以为是太后的意思。 好在谢令鸢来的路上,已经把借口都想到了,此刻无比恭敬地俯首:“是臣妾来的不巧了,请太后、陛下原谅。臣妾乃是偶然获一至宝,心甚喜之,欲献给陛下。却不料惊扰了圣驾,臣妾惶恐……” 。 皇帝被太后骂得心凉,其实此刻,心里也在反思比赛一事,是否太操之过急。于是更没有心情听什么至宝。 对他来说,最期待的至宝,就是北燕立即亡国,拱手让出城池,晋国边境可以松一口气,他这个天子不必夜夜噩梦。 他懒得听至宝,太后亦然。 二人都明白德妃来的正好,免了他们颜面尽失地撕破窗户纸,折断那岌岌可危的最后一根支柱。所以此刻二人颇为默契,随便德妃用什么借口,他们都顺着台阶下。 。 谢令鸢对殿外唤了一声,两个内臣拖着一只横向宽度比他们还长的巨大海东青,艰难地抬过门口,拖了进来。 海东青被用绳子困得牢牢,跨过门槛儿的时候,毛都蹭掉了不少。拖到天子面前的时候,双目沧桑无神。 “臣妾昨晚闲逛丽正殿花园,闲来无事往天上扔石子儿玩,一个不慎,却打中了横空飞来的海东青,它掉在臣妾的院子里,也不知道是哪里养的。” 谢令鸢当初只是不想看着这么有灵性的海东青被杀,但她在丽正殿里养一头如此巨大的鸟,哪怕倒吊在内室里,总会被人发觉。还不如坦率地交出来。 她像陷入初恋的宫妃那样,温柔期切地看向皇帝:“如此宝贝,臣妾自然要来献给陛下。神鹰配圣人,是一展宏图之象,何其祥瑞啊。” 。 萧怀瑾扫了那只鸟一眼。它躺着都有半人多高,被一块石头打下来,也是十分倒霉。 北地神鸟,怎么会忽然跑到长安来? 联系到近些日子,北燕有来使,似乎也能解释了。 不过……闲来无事扔石子儿,都能不慎打下海东青? 那赛场上,你能否一石子儿打下北燕的马球将? 想到朝阙殿上的二妃戏虎,掌劈猛虎……萧怀瑾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遐思和神往。 。 随即他摇摇头,他大概是因北燕比赛一事,太过郁结于心了。他一时理不清自己不停发散的思路,强拉回思绪,开口问道: “这鸟落地时,身上可有什么异状,携带什么东西?” 谢令鸢回忆一番,摇了摇头:“臣妾不曾发现,它飞得悠闲,想来是无意中飞过了皇宫上空。否则依它速度,也不会被臣妾打中。” 海东青飞速极快,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打中的。 萧怀瑾不喜欢鸟类。这海东青虽然名贵,却也引不起他什么兴致。 他和太后争吵至此,已经是两看生厌,此刻也不欲再和太后共处一室,便对谢令鸢拒绝道:“爱妃自己留着吧,这海东青是你所获,你的好意,朕心领了。” 谢令鸢闻言,又失望,又小心翼翼:“那……臣妾就当这是陛下赐给臣妾的了?” 萧怀瑾颔首。 谢令鸢面露感激与欣喜:“谢陛下待臣妾的恩典。” 。 然而她谢恩了,竟然还不走,萧怀瑾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却见德妃期期艾艾的,双手抓着披帛揉来捏去,似是在斟酌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对于救驾过自己的德妃,萧怀瑾总还是有那么几分耐心,他按捺住心中的焦灼:“德妃还有事情?” 谢令鸢确实是有话要说,只是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