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目的何在?” 那人被郦清悟一剑打散了心神,目光不由自主追寻那柄剑——中原名剑,山海灭,晋太-祖开国宝器,可有所号令,甚至有废立大统之权,历来被帝王供奉于奉先殿。如今,为何在素处仙君的手里? 他困惑的目光望向郦清悟,对上后者的视线——双目如寒潭深渊,高高在上的威压,竟迫得他垂头,心知素处仙君方才已是手下留情了,歉声道:“万不敢对二位不敬。乃是家主想求问仙君,那句传言——” 他眼睛一转,顿了顿:“那句‘晋过五世而亡’的传言,您可有什么指点?” 湖心亭一片静谧。 那人久不闻其声,抬起头,只听郦清悟淡淡道:“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家主人,究竟是谁?” 那人悚然一惊,他来之前也是做了充足伪装,想先把“坐忘观尘阁”的机关地貌熟记于心,能活着回去便好,未料竟被看穿了。而下一刻,郦清悟的眼神忽然深邃了几分。 那人蓦地想起当世四大道门之术,其中的窥斑见豹——“窥一斑而见全豹,睹一目而晓神思”,素处仙君是在试探他的记忆! 下一刻,这名不速之客口角流血,倏然倒地,气绝身亡。 他震碎了自己的经脉,自绝于众人面前。 九星望月湖依然一片静谧,仙雾渺渺,《道德经》的吟唱悠荡天地。两名紫炁跪地道:“主上……” 抱朴散人蹙眉,伸手一探,知道这人是救不活了。他以眼神询问郦清悟,后者拂了拂衣袖,带着思忖:“他怕我探知到他的秘密,又抵挡不了,情急之下,只好自我了断。” 而方才,他用窥斑见豹,也确实看到了几幕零碎画面。北燕朝中有异动,已经派人伏于后宫,可惜还未及看清,这人便死了。 抱朴散人摇摇头,郦清悟对着那人尸体道:“一句近百年的传言而已,你的主人可以不必惦记了。” 既有变数,天下便没有一成不变的轨迹。 紫炁带着尸首退下,方才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 抱朴散人端起茶,蒙顶石花在杯中沉沉浮浮,散发袅袅香气。小弟子的茶艺,如同他的行事,看似随心却探不清深浅。抱朴散人问道:“当今天子,你还打算换人否?你选的那个宗室子,资质委实不错,有帝王之德。” “虽然萧怀瑾行事极端,”郦清悟抬眸,望向星幕苍穹:“不过既然变数已至,前景未卜,就不宜妄动,再静观以待吧。我会继续护着他。” 抱朴散人手中的拂尘轻轻一甩,口气中不免有两分惋惜:“上次见陛下,还只是个一派天真的小皇子,若非当年……”他顿住,看了对面的郦清悟一眼,自觉失言,笑了笑,话便跳跃着转开了:“但愿那女子,承你救命之情,不会倒行逆施。” 夜风吹皱湖水,拂来凉凉雾气,萦绕二人周身。郦清悟曼声道:“后宫中,此刻已是最危险之所在,过几日必是要去会会她。” 声音渐渐淡入月色,天星高悬,仿佛谙藏着天地间的异动。 第七章 谢令鸢走在万紫千红的绚烂颜色中。 一阵秋风拂过,御花园的秋菊飘香。 谢令鸢左顾右盼,她已经在梦中,窥见原主的记忆了。 远处有宫人走动,也有妃嫔带着随从排场,经过花园时远远瞥来一眼,目光对视时,她们蹙起眉扭开头,总觉不出什么善意来。 经过太液池,她垂下头,从水中倒影里,可以看到一袭樱色对襟大衫,鹅黄色云绡襦裙,鲜亮娇嫩。 原身谢令鸢是大理寺卿谢茂的嫡女,长房大伯谢节在御史台、兄长皆在朝任官,身为官宦世家的小姐,此刻是九嫔之一,位列修媛。 。 谢修媛一路聘婷走到垂拱殿,尚仪女官引导她入席。甫一落座,她目光先被一团彤云吸引了去——后宫第一姝丽,郑妙妍,郑丽妃。 丽妃是御史大夫郑有为之女,谢修媛的大伯谢节在御史台,是郑有为的属下官员,可惜二人似乎不和。 目光再轻移,对面眼白占了眼睛三分之二的林昭媛,正以扇遮面:“谢修媛不是向陛下称病么,今日竟然没有告假,真是让人意外呢!” 众妃向原主投来讽刺讥诮的目光,轻声窃笑,充盈室内。 林昭媛是礼国公府二房嫡次女,礼国公府自惠帝时便逐渐没落,迄今三代,均无人在朝中担任什么要职。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