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托着平州城墙和兵士拼力,倒也让他保住了平州城。 等到北狄人退去的时候,莫纳律兴哥崩了数日的心才平稳下来。 谁也没有料到,这才过了几日,北狄人去了复来。 莫纳律兴哥站在城墙上一望,远远看到迎风招展的黑狼旗,立刻感到自己头也晕,眼也花。 幸好他总算没在将士们面前露了怯,沉声将城内守军分为三波,轮值守城,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城守府晕着去了。 夏侯邡之所以择他为平州守将,就是看中他稳妥守成的性格。可是面对驰骋草原多年的延渚,莫纳律兴哥显然就没了底气,只盼着援军快来。 严瑜将城外的守军细细看了,又潜行数里,到另一处山上望了许久,这才带着人回到了夏侯邡驻扎的地方。 夏侯邡先前得到了他命人传回的消息,便已经做了不少布置。等到严瑜回来,他召集了王晋等人,一起商议到晚上,诸将方才散去。 夏侯邡站在自己的中军大营前望向整片谷地。 此时,除了九边诸镇各城原有的守军,其他来援的兵力以及北卢府的五万北军都驻扎在这里。 为了防止被北狄人发现行踪,他们不敢埋锅造饭,只以冷水就着面饼果腹。整座营地都半点星火也无,只有头顶高悬的明月撒下澄澈皎洁的清光。 在这一片月色之中,北军、上三军的兵士因为盔甲的颜色不同很容易就区分开了。不过最醒目的还是身着墨甲的墨雪卫,他们虽然只有五百人,但看起来颇有威势。 其他的队列中偶尔还有窃窃私语的人,墨雪卫却始终毫无声息,而他们的统领,奔波了一日的严瑜还没有休息,仍然在拿着一份地图仔细查看。 刚才在诸将集会时,严瑜便就着一副地图侃侃而谈,从夏侯邡以下,无人不颔首然可。 后生可畏!夏侯邡的心中再一次浮起了这四个字。 他看得出来的事情,旁人自然也能看出来。 王晋笑道:“王爷这是在看什么呢?可是担心明天的战事?” 夏侯邡看了一眼王晋,见到对方的脸上的笑意,道:“我在想什么,你会不知道?” 旁人并不知道,他和王晋其实很早就熟识了,只是在王晋当上虎贲军中郎将后,夏侯邡为了避嫌,表面上的来往就少了。 现在身边只有王晋一人,夏侯邡也不再隐瞒自己的心思,道:“沈明此人太过自负,纵使到了如今的境地,仍旧以为自己手握智珠,算无遗策。他太小瞧严瑜了,这平州到底是他和陈睿经营了数年的地方。” “他做了十几年的北军统帅,小半个大燕国都在他的手中握着,能不自负吗?”王晋自然也瞧不太起沈明。 这一场仗虽然是硬仗,但是两个人都不担心。说着说着,话题便转到了其他事情上。 夏侯邡道:“听闻圣上想要退位?我看啊,若是圣上退下来了,我们这帮人也要把位子让给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了。” 王晋笑道:“王爷肯吗?” 夏侯邡语气戏谑,道:“若是公主下旨,怎能不依从。再说退下来有什么不好?在北卢呆了这半年,我可都没睡好觉。” 王晋知他这话半真半假。若是高宗在位,夏侯邡当这个北军统帅,那可真是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高宗。 然而现在主政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