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农村,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帮奶奶捡豌豆,那时候还是用很古老的农具,一种用竹子做成的叫连枷的简单工具去打。因为晒得干,打的时候,有些豌豆会被打得乱跑,她就跑过去捡回来。 这叫连枷的玩意儿,简单的很,一个竹子做的长柄,头上再用几根竹片编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联接部位,可以转动,做法简单之极,但用途却极广泛。打豌豆,大豆,各种豆类都用得上。她老家农户种的各种豆类并不多,一点点田,家家户户都有几根连枷,根本就不需要现代工具。 但小麦菜籽水稻类就不行了,很小的时候她见过有人用用牛拖着石滚子去碾,再后来,就全是打谷机。但连枷这小玩意儿,却硬生生的一直保持下来了。那石滚子石磨子却早就淘汰了。她二十几岁时偶尔经过乡下,还能见到老人们拿连枷在打豌豆。 刚收好的新豌豆可以做成豌豆粉丝,也可以拿来炒成沙豌豆,油炸兰花豆,可以当零嘴吃,也可以当下酒菜。小时候,她奶奶就喜欢拿沙炒些刚收的新豌豆,给孩子们当零嘴吃,脆砰脆砰的,很香。村子里的孩子上学都会装一把在口袋里,一路走一路吃。可惜,后来她再也没尝过这个农家风味的炒沙豌豆了。 现在再一次体验种豌豆,辛湖脑子里那些久远了的记忆纷拥而至,简直就好象在昨天一样。 见她只顾着发呆,大郎叫道:“我挖洞,你种。”这个活,他会干,毕竟种南瓜也是这样。他干的多了。 “恩。”辛湖点头,从回忆中醒了过来。 大郎拿着铲子在翻好的地里又挖了个小坑,辛湖拿一颗豌豆放进去,再掩上土。两个洞之间相隔约一尺远,两人一个挖洞,一个种,配合起来,还蛮快的。一天就全部种好了。就这么一碗豌豆,居然还种了大半亩田。辛湖暗想,这要是收成好,总可以收一两百斤吧,要是吃炒沙豌豆,可以吃好久呢。 种完好,大郎又问:“要不要浇点水?” 其实泥土较湿润,并不干燥。辛湖觉得不需要。 “过两天再看看吧,要是干燥就来浇点水。” 豌豆种的快,第二天两人又来种油菜。 油菜在辛湖老家其实已经采用先育种,再栽菜的方式了。但她不会育种,就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撒播种方式。 两人先得把一块田得分出几陇来,分陇其实是最累人的,得拿着锄头,浅浅的沟出来,再把种子撒上去,然后又盖上薄土。一陇一陇间还得留点约一尺的间隔,两人边分陇边撒种,撒种的事,由辛湖负责,她种子撒的比较稀。 “我们会不会种的太稀了?”大郎担心的问。 “怕什么,反正田多,稀了不怕,就怕苗厚了,还得间苗呢。”辛湖说。 她记得老家的油菜都长得很大棵,间隔起码有半米远。不过这个年代的油菜,她可没抱希望能象现代长得那样好。有一半的收成,她就满意了。这可是现在唯一能榨油的庄稼了。 第一天,两人才种了小半亩田。第二天他们带上了平儿来帮忙,小石头也跟来了。大宝和阿毛被谢老夫人带去和阿土玩了,不用他们管。谢姝儿一听说连平儿都得过来播种,她也跟风过来学种油菜。 有人自愿来帮忙,辛湖和大郎自然乐意,而且这活其实很简单。 谢姝儿和大郎专门干分陇的活,小石头跟着谢姝儿后面撒种,平儿跟在大郎后面撒种,辛湖两边看着,专门在后面盖土。孩子们你追我赶的,哪里象是在干活,反而象在玩闹一般。 “还蛮好玩的。”谢姝儿边干边说。她年纪大,虽然一开始不是开深就是开浅了,但学了一会儿之后,就能控制自己的力度了,开出来的沟就很好合适了。 “快点,快点。我们赶上来了。”小石头见她停下来了,连忙催促道。 “行,你们快点。我们争取今天全种完。”大郎笑道。 有谢姝儿帮忙,速度果然快多了。但一个多时辰后,所有人就都坐在地里休息起来了。 “好累。又渴。”谢姝儿抹了一把汗,说。这活儿虽然简单,但一直弯着腰干活,也很累人。 “快去洗手,都过来喝水。”辛湖自己先倒了一碗白开水,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喝了,才有空叫他们。 大家喝过了水,又休息了一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