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就要小命不保了。 是谁给陈青通风报信的?还是这个年轻人真有料事如神的能耐?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 而此时,徐家北府,陈青正在好友的新居内袖手徘徊,饶有兴味地看着游廊上题画的粉墙。 跟在他身后的流苏简直冷汗都要流下来,还没从镇国公突然亡故的噩耗里清醒过来,就被小姐支开陪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游园。 就算景致再好,她也提不起兴趣来! “陈少爷……”见陈青还没有结束的意思,流苏开口提醒。 陈青挥手止住她,看着院门处问道:“你先别说,我忘了,进门时看院门的牌匾,是执中院吧?‘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么古板的名字,也只有你们镇国公能想出来,和劳什子‘崇德院’都是一脉相承。” 流苏听他还敢提镇国公,气急道:“陈少爷知道我们徐府最近出了什么事吧!” “知道啊。”陈青倒是坦然,“镇国公死了嘛。” “你!”流苏一开始惊讶万分,继而火冒三丈,“你也是我们国公爷的晚辈,怎么能这么无礼!” 陈青回过头,好笑地看着她,“那我该怎么说?仙逝?殉国?去了西天极乐?呵呵,死了就是死了,再怎么美言都是死了,人都要死,你我也一样,有先有后罢了,何必支支吾吾地避讳,烦不烦?” 流苏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可又有求于他,不得不挤出笑容道:“啊,有理。陈少爷是我们夷则少爷的好友吧?” 陈青挑眉看着她,“怎么,有求于我?” 流苏点头道:“您是夷则少爷的好友,一定比奴婢更了解少爷。您说……这次国公爷的事,少爷能不能挺过去?听说朝廷里很复杂呢,万一殃及徐家……” 陈青笑道:“怎么,怕你家小姐做寡妇,还是怕徐家倒了,把你发卖了?我给你出个主意,跟了我,保你一辈子锦衣玉食,如何?” 流苏顿时一脸嫌恶,知道自己被陈青戏弄了,转身跑得老远,强忍着才没狠狠踩他一脚,或是放声骂他一顿。 陈青呵呵笑着,心里的烦闷也消散一些,一部分是关于刘公公的,还有许多是关于徐柔则的。 “你倒有闲心,在这里调戏我家的丫头。” 身后传来说话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徐夷则。 “你才有闲心。”陈青坐在游廊一侧的飞来椅上,整着袖口道,“新婚第二天就精神抖擞地来见我,想必是昨夜一事无成。” 徐夷则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比你强。” 陈青想了想,他说的真是没错,只好摊手道:“是我玩砸了!你早就提醒过我,派系之争,宁可一条路走到黑,也不要轻易脚踏两条船,我记住了却没做到,可惜了……现在被刘梦梁追杀也是我自作孽。” 徐夷则也坐下来,道:“刘梦梁要杀你,不是因为你同时支持齐王。” 陈青很得意的点头道:“对,我知道,是我锋芒太盛,在滕王身边的作用太重大,刘公公不放心我一个外人居要津,杀了我,好另外安插他的亲信,对吧?” 徐夷则看了他一眼,良久没能说出话,真是第一次见到把“自视甚高”四字演绎得如此理所当然的人。 “不是。”他直接斩断了陈青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刘梦梁要废掉滕王。” “什么?”陈青惊坐而起,“他要废了滕王?” 说完,他就掩住嘴,虽然是在徐夷则的私院,也要提防隔墙有耳。 他凑上去小声道:“没理由啊,滕王可是他多年的心血,废了滕王,他也是独木难支。” 徐夷则侧头看他,“还有更小的康王、许王,成王更是连字都未识,哪个不比滕王更好把持?当时刘梦梁给滕王出谋划策,让他去西北挣军功时,我就知道他已准备动手了。” 陈青道:“可你并没对滕王说真话……” 徐夷则道:“我为什么要说真话?齐王能不能一反颓势,全看今日了。” 陈青似有所悟,此时他站着,徐夷则坐在椅上,他便斜眼睥睨着眼前人,哂笑道:“你心里这些弯弯绕绕,你的好表妹可否知道?” 徐夷则道:“你利用徐丰则做饵,柔则是否知道?” 陈青哈哈大笑,却不敢真惹急了这位好友,在刘梦梁倒台前,他还要躲在徐夷则的屋檐下“苟且偷生”呢。 ··· 两人的谈话冉念烟并不知晓,然而她已派了流苏做眼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