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谢昀笑道:“京城还有几个徐家?” 薛衍眉头微微皱起,看向窗外,此时马车已穿过前门,来到南城地界,谢昀是第一次来这边,也有些好奇地看着街上弹唱卖艺的男女老少,虽是同一座城,南城的熙攘喧嚣和北城的庄重静谧完全像是两个天地。 “谢兄送到这里就好,余下的路我走几步就到了,再往前胡同窄小,马车也不便进去。”薛衍道。 谢昀见他再三坚持,便依他所言,命车夫在路边停下,薛衍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和徐安则打声招呼,踽踽独行,向巷子深处去了,颇有些焦急之色,让谢昀颇为费解。 片刻后,徐安则的马车也追上来,停在谢昀之后,谢昀上前相迎。 徐安则下车,只见谢昀一个人,奇怪地问道:“这就到了?薛兄人呢?” 谢昀道:“已经走了。” 徐安则向四周看了一圈,街上倒是比肩接踵,却是充斥着无序且杂乱的噪音,让他有些心烦,也不知是街景所致还是因为被薛衍彻底无视。 谢昀刚想替薛衍说几句好话,却见车窗上的帘子被拉开了,从中露出半张侧脸,车里的人用脆生生的嗓音问道:“见过谢三少爷,这里可是前门之外?” 谢昀脸上一红,难堪地垂下头,忽而想起天色昏暗,就算近在咫尺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色,这才抬头道:“是的,现在已经在城南了。” 冉念烟又道:“云居胡同是不是就在附近?” 车夫道:“还有些距离,却也是几步路的事。” 除了冉念烟,这里没有人知道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意思。 云居胡同是父亲安置薛自芳的地方,这薛衍遮遮掩掩,总让人感到几分古怪,听说薛谨有个幼子,只是很少有人见过。 “谢三少爷,今天这间茶楼,你们平日常去吗?”她问道。 谢昀不知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却不敢欺瞒半个字,老老实实地道:“通常都是由案首做东,地方也是薛衍挑选的,只是我们见他并不像很富裕,已暗中替他清账了。” 冉念烟叹道:“你们不用帮他清账的,掌柜自然不会收他一文钱。” 徐安则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冉念烟扬扬手里的账本,道:“咱们也借一步说话。” 谢昀愣愣道:“好,只是这里……” 这里人多眼杂,又离薛衍的住处很近,到哪去找合适的地方。 冉念烟想起徐衡曾带自己去过广宁门附近的茶楼,既然徐衡中意那里,便说明店家的嘴巴很严,可以信赖。 车程很短,谢昀却既忐忑又欣喜,他知道,冉念烟难得和自己出来说话,一定是为了薛衍,这令他感到有些错愕,薛衍的底细很少有人知道,冉念烟怎么会对他感兴趣,何况那本账册是什么意思? 路上,徐安则也问过了这个问题。 “你拿起账册,意思是那间被鸠占鹊巢的茶楼和薛衍有关?”徐安则一边问一边摇头,似乎觉得这个想法太过天马行空。 冉念烟道:“你记得云居胡同里住着谁吗?” 徐安则道:“我从没去过那里,你问我,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冉念烟道:“薛氏,薛氏住在那里,若是她想动我父亲的东西,也不是全无可能,我早该想到,最怕我父亲出意外的,只有她。” 只有她是无根可依的浮萍,正因没有可失去的,才会背水一战。 徐安则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号人,发觉自己可能触碰到了冉家的隐秘,喃喃道:“不是说……没有来往了吗?” 冉念烟道:“藕断丝连者多,所以快刀斩乱麻才被传为佳话。” 进了茶楼,当初徐衡坐过的桌椅果然是空的,窗外是广宁门外静美的河水,在流金熔火的夕阳下闪耀着点点金鳞,点缀着片片白帆。 小二的眼力极高,一眼认出了这三人是熟客,将他们带到那张桌上。 “大伯父也带你来过?”徐安则惊讶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