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凤一大早就起来张罗杀猪事宜,她一边烧水,一边对狗蛋念着腊月歌: “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腊月二十七,宰鸡赶大集,腊月二十八,把面发。” “奶奶,今天都二十八了,你才杀猪。” “哟,我的乖蛋,现在但凡是有猪杀都不错了,还能管它是哪一天杀?” “我们家有好几年没有猪来宰了,这几年,都是靠你几个叔叔,和你小姑姑上山弄些猎物,不然,你哪里能长得这么又高又壮?” 狗蛋帮着奶奶塞了一块柴进灶:“是啊,小姑姑好能干,我长大了,也要上山打猎,给我小姑姑吃肉肉。” “要先给妈妈吃,狗蛋。”田桂花又在一旁纠正:“有好吃的先孝顺妈妈。” 狗蛋撇撇嘴:“可是妈妈,你为什么又不孝顺奶奶?你有糖还躲起来偷偷吃,不给奶奶吃,我放在妹妹兜里的奶糖,都被你拿了!” “你们小姑姑说,小娃吃太多糖不好,牙齿会坏掉。”田桂花振振有词: “而且,你们小娃娃以后有的是时间吃,我们大人就不同了,吃一天日子就少一天。” 李爱凤拿起一个柴头就扔了过去: “我让你胡说八道,偷我孙女的糖吃,你还一套套的有道理!出去把外面的的东西刷洗干净,等一下覃辉来了,别劳烦人家久等。” “奶奶,咱们这一个锅好大,能烧多少水?”狗蛋看着自己家里这个最大的锅问李爱凤。 “好像能烧一百多斤。”李爱凤打开盖子,看了看快要烧开的水,“蛋蛋,水都快开了,你赶紧去看看覃辉叔公到了没有。” “来了,来了。”门外传来了田桂花高兴的声音:“覃辉叔,你来了,我妈一大早就开始烧水,开始了吧?” “急什么?”杨秋生走了出来:“覃辉,过来,先来两盅糯米酒。” 覃辉放好手里的工具篮子,拍拍身上的衣服:“糯米酒?有些年头没有喝过了,你家把队里发的糯米都做了酒,明天不包粽子了?” “还留了一点糯米包粽子。”云妮妈也跑出来了。 杀年猪可是件大事,家里人都想着见证这个历史时刻,没有谁想着跑出去。 今天本来是赶大集的日子,四海也忍痛推拒了村里发小的邀约,就等着今天的杀年猪。 “哗,覃辉叔公,你好多工具呀。”狗蛋蹲在覃辉的工具篮子旁看了起来。 “哎哟,狗蛋,你可别靠近,那一篮子都是磨得锋利的刀子钩子。”覃辉急忙阻止了他。 狗蛋站了起来:“嗯嗯,我只看看,不会摸的,覃辉叔公,你还是放高点,别让妹妹碰到了,她一点都不懂事。” “呵呵,就你最懂事。”云妮路过,扭了一把他的脸。 “唔,狗蛋的话没说错,就是应该放高点。“覃辉撸起袖子开始指挥: ”四海,你去我家把烫猪毛的大木桶扛过来,小伍,你帮忙把架子搭上。” 卢东桥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搭架子我会,小伍,我帮你?” 伍再奇微微摇头,“这是个简单的活,不用帮。” 说话间,伍再奇拿起墙边放着的木梯子,绑在墙上一根粗大的钉子上。 然后拿起一根大木棍,一头横架在一株树上的分叉处,另外一头就架在木梯子上。 他做事向来手脚利索,再加上本身力气大,这几个动作不到一分钟就做完了,覃辉点点头:“小伍脑子转得快,这样搭架子又快又牢固。” “走,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