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仔细聆听,听见那几不可闻的血气运行之声,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棠梨猛然出手,一巴掌打在齐王的胸膛上,齐王闷哼一声,张嘴噗的喷出一口黑血,好在棠梨躲的快,不然这口黑血便都便宜棠梨了。 黑血吐出来,棠梨抓过他的手腕搭了搭脉,气息平和,方松了口气,这忽然窜起的热邪算是解了,这家伙应不会拿自己当解药了。 忙活了这么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上,又是急匆匆来的,这会儿口渴了厉害,抬眼见榻桌上放着茶壶茶盏,干脆舍了茶盏,直接提起茶壶,对着壶嘴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半壶下去,方才痛快了,放下茶壶,见齐王眼里有惊诧之色,才想起自己喝水太过豪放,许是吓到了这见惯了宫中贵眷名门闺秀的齐王殿下,遂呵呵笑道:“那个,来的匆忙,有些口渴,口渴了。” 齐王眼里仿佛闪过一丝笑意,棠梨愣了愣,再去看时,仍是那张冰脸,暗道,自己大约是看差了,这位齐王殿下根本就是冰雕,哪会有笑意。 棠梨并未起针,虽热邪化成淤血吐了出来,体内仍又余下的需多行一会儿针,棠梨索性便坐在一边儿,见榻几上除了茶盏还有一叠子顶馅儿菊花酥,做的精致小巧,勾人食欲,反正已经丢脸了,也不在乎多丢一些,想来这冰脸的齐王殿下应该不会吝啬到连一碟子菊花酥都舍不得,好歹自己也算救了他的命,吃他一叠菊花酥就算两清了。 想到此,一伸手把碟子拿了过来,搂在臂弯间,捏起一块塞到嘴里,棠梨暗暗点头,这齐王府厨子的手艺着实不凡,这菊花酥做的,酥脆香甜,入口既化。 一转眼一碟子菊花酥就进了肚,又把剩下的半壶茶灌进去,棠梨才觉肚子里有了底,往后靠了靠,看了对面一眼:“昨儿瞧殿下还好好的,怎么今儿就发病了,不是又被人下药了吧。” 棠梨本是开玩笑,哪想齐王听了这话却并未反驳,只是脸色愈发冷沉,棠梨大为纳罕:“真被人下药了。” 见齐王的脸色已经开始转黑,棠梨忙识趣的道:“那个,我是出于医者之心,需深究病因,方能切症,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殿下莫怪罪。”心里却好奇的要死,上回听纪婆婆说过,齐王这怪病的起因便是南燕那位公主对齐王殿下一见倾心,势必弄到手不可,才弄了厉害的情药下到了齐王的酒中,想跟齐王殿下把生米做成熟饭,可惜齐王殿下硬生生憋了回去,这情药化成了热毒入体,为了解毒又运功泡冰水,久而久之便成寒热相战之症,四处求医。 有了这么一回惨痛的教训,是谁都会格外小心谨慎了,谁知齐王殿下硬是同一条沟里摔了两回,又被人下药了,这齐王殿下的桃花也忒旺了些。 齐王脸色极不好看,跟泼了一瓶子墨汁似的黑,半晌开口道:“本王却未想到棠姑娘竟有如此一身高明的医术。” 棠梨心道,你就装吧,不知道,鬼才信呢,不知道一发病让韩松跑去叶府寻自己,不对,韩松可不是去找大夫的,而是拿自己当解药了,这就更不对了,这位齐王殿下不是有厌女症的吗,难道这怪病忽然好了,若如此何必舍近求远找自己来当解药,直接去花楼找个顺眼的花娘嘿咻一下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不过既然他打算继续演下去,那自己就陪着呗,总比什么都戳破了好些,想到此,便道:“不敢称高明,只不过在家里看过几本医书药书罢了。” 齐王道:“我这病当真无法医治?” 棠梨心里一惊,暗道莫非这齐王知道了什么,怎么可能,便自己知道一个方法,也并无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治好,更何况,这法子需在全身穴道行针,且并非一两次三四次可成,日日行针,至少需半年,才能把他体内的寒邪热毒尽数祛出,这行针自是不能隔着衣裳,这全身行针就得□□,自己豁出去不在乎这古代的礼教规矩,也不能跟一个男的半年天天裸成相见啊,更何况这热毒跟寒邪若一起祛除,极其危险,一旦未把握好,病人很可能失去理智,就如刚才那般,若非自己及时用针定住神庭穴,只怕这会儿自己已经成了他的解药。 所以,即便知道这个治法,无法实行也等于不知,想到此,便道:“我不是说过吗,并未无法只是目前还未想到罢了。” 齐王却紧追不舍:“何时能想到?” 不想他今儿如此刨根问底,棠梨颇有些为难,半晌方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