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很好的颔首:“有空,我会去的,叔叔,帮我跟阿姨问好。” . 章母端着水杯回客厅,看到丈夫已经放下了手机,不悦道:“视频怎么不开了,我还没跟小唯说完。 章父接过水杯:“他去吃蛋糕了,下次再说吧。” 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一亮。 章父点开看到儿子发的信息。 -爸,妈还什么都不知道,我要什么时候跟她说呢? 字里行间透着无措跟不安。 章父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现在知道怕了,他回过去:好好演你的戏。 发完就没再管手机。 章母想去书房,章父把她叫住:“说会话。” “怎么了?”章母坐下来,把茶几上的几本书收收,“医院出医闹了?” 章父吹吹热气腾腾的白开水:“不是。” “今天楼上精神科来了个病人,也就比儿子大两岁,性取向不符合大流。” 章母整理书的动作停下来,扭头看着丈夫:“不符合大流是指?” “同性恋。”章父端着杯子抵在腹部,“家里反对的厉害,送去电击治疗,自杀未遂,现在疯了,挂号看病闹得差点跳楼。” 章母把书放一边:“太胡来了。” “我指的是孩子父母。” 她很不赞成的蹙眉:“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 . 章父静坐了会,觉得水不怎么烫了,就端起来喝了一口:“独生子,怕断了香火。” 章母拢一把保养的很不错的半长头发:“断了也是天意。” 章父说笑:“秦教授不是不信命吗?” 章母也要开玩笑,那笑意刚要从布满细纹的眼角推开,突然不知怎么就凝固住了。 客厅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却弥漫出一股死寂的气氛,开着空调的客厅犹如刮过穿堂风,冷的让人四肢冰凉。 章母打了个哆嗦。 章父不知何时把水杯放到了茶几上面,握住她的手。 带着从杯身占到的温度。 章母被烫到一般,一把甩开丈夫的手,站起来后退好几步,蹙了蹙掺杂着岁月痕迹的细眉,不敢置信一闪而过,她看一眼挂钟,稀松平常道:“快九点半了,我去书房忙会,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走到书房门口,章母猛地转身,快步回到沙发前,质问塌着肩的丈夫:“你早就知道了。” 笃定的语气。 章母又说话,夹着冷笑:“章钧,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为了给你走错路的儿子做说客,不惜编一个病人出来。” 章父叹道:“没编,那是真事。” 章母心口一窒,脸白了几分:“我给小唯打电话。”她焦躁的念着,全无平日里的睿智端庄:“手机呢?手机在哪?” 章父把她眼皮底下的手机递过去。 章母的手碰到手机壳就挥开了,不行,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跟儿子谈话。 这么多年,从做母亲开始,她在儿子面前都是温柔的,不能有歇斯底里的一面,会伤到儿子。 章母来回走动,要把心态调整好,让情绪平复下来。 可是要怎么平复? 没有一个母亲能轻易的做到心平气和。 . 章父知道这时候不论怎么安慰都没什么用,道理更是行不通,就说:“忙你的去吧,有什么话明天我们再谈。” “都这时候了,还忙什么忙,我能看得进去一个字?” 章母红着眼发了通火,身形突然顿了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章父说:“四五年前。” 章母的瞳孔微缩,四五年前……那不就是高中。 儿子的整个青春期都很乖,连普遍的叛逆都不曾有。 那个年纪的孩子,要是被训过骂过,遭到逼迫,心理受过伤,绝对不会那样天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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