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房里的声音在那些哀求后彻底低了下去。 两分钟后,书房的门打开。 白颂站在门口,“宋成均,这是我最后一次以私人名义警告你,如果第二季度前你还没办法把这个巨额的资金空缺填补上,那你别怪我不再替你遮瞒。” “好,好,你放心,我一定!” “我有一通视频会议要开,不送你了,你走吧。” “好,我自己走。” 房门重新关合。 几秒后,宋成均阴沉着脸从走廊里出来。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无声地坐在沙发上的宋书。 宋成均强挤出一个笑容。 “小书,爸爸今天——” “出去时关好门。” 宋书起身,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宋成均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眼底掠过复杂的情绪,最后还是讪讪离开了。 —— 六月初,高中毕业季。 在学生们或是欢欣鼓舞或是怅然若失的气氛里,秦梁给秦楼和宋书制定的毕业后就安排订婚的计划,却被迫中止了。原因只有一个—— 月初,秦梁就病重入院了。 也是直到此时无法隐瞒,秦家的家庭医生才对这些晚辈说出实话:秦老先生早在去年年底就已经诊断出肝细胞性肝癌,期间一直在进行保守的药物治疗。 按照秦梁本人的意思,这才一直隐瞒着所有人。 得知这个消息,秦家里炸了锅。秦扶君在父亲床旁连着哭了几天,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秦梁赶了出去。 秦楼和宋书则一起被叫进房间。 他们进去的时候,家里跟秦梁年纪差不多大的家庭医生正在嘀嘀咕咕地说什么,秦老先生不耐烦地板着脸,显然是被絮叨得不轻。 一见秦楼和宋书进来,病床上的老人这才勉强露出点笑。 “你们过来吧。” 宋书听话,按着老先生的意思坐到床旁的椅子上,秦楼皱着眉站着,秦梁也没再管他。 闲聊两句后,秦梁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因为我的病,把你们俩订婚的事情给耽误了。” 秦楼从秦梁生病以后就没见过笑脸,此时皱着眉:“你也知道,那还不赶紧好起来?” “……” 家庭医生见惯了这些日子来嘘寒问暖的那些晚辈泪眼滂沱的嘴脸,头一次碰上秦楼这个探病态度,不由抬起头看了少年一眼。 然后他转回来。 “你们秦家的男丁是不是祖传的不会说人话?” 秦楼没表情,秦梁瞪了自己这个老朋友一眼。 医生也不介意,自顾自奚落:“我之前就说别拖、别拖,早点去m国排上移植的肝源就能早点看他孙子抱重孙子——你这爷爷就是不信。非说万一移植出了问题,他没看着孙子订婚就走了,下去见列祖列宗也没脸……现在舒服了吧?人家小年轻好好的订婚都让你给搅了。” 秦梁脸色随着老友的话越来越黑,到最后气得拍拍床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哼。” “……” 宋书和秦楼还是第一次见秦梁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精神头也很好,连宋书都不由地笑起来。 陪着两位老人坐了半下午,临走前,秦梁叹着气跟宋书说:“过两天我去m国准备移植手术,肯定是要把秦楼他们都拎过去的。到时候公司这边只有你妈妈一个人操持,肯定很辛苦;而你和秦楼本来可以好好出去玩玩也被我耽搁了——你们母女俩是在被我这个老头子连累得不轻。你别怪爷爷。” “不会。”宋书摇摇头,很认真地看着老人,“等您病好了回来,订婚宴上我给您敬第一杯茶——酒不能喝了哦。” 看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女孩儿认认真真地跟自己玩笑,秦老爷子也忍不住开怀大笑。 “好,好!我一定喝我孙媳妇给我敬的茶!不准食言!” “嗯,我们一言为定。” “……” 几天后。 秦家所有晚辈——秦扶君、宋成均,宋茹玉和宋帅姐弟,还有秦楼——众人一起陪着秦老爷子出国准备移植治疗。 公司里不能离人,白颂留下来独力支撑。宋书则在家里照顾还没放假的栾巧倾。 秦楼走那天,宋书去机场送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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