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母妃查过,应该是和她无关,不过她有些糊涂却喜居功,不过是依照“惯例”食了那份有毒的点心,却只说是自己发现了问题特意试毒,从此以我的救命恩人自居。” “不过她中毒也是和我有些关系的。所以我也不会说破。” 四岁的孩子,说破了才比较惊悚。 “反正没过多久我就被送去了京都,她中了毒坏了身子,不能跟随去,母妃也就赏赐了她些东西让她回家养老了。” “只是没想到我十一岁从京都回王府后,她又把自己的女儿,就是那个初浓送了进来,母妃让人教了她一段时间规矩后就直接拨到了我身边伺候。” “怕是当年真相焦嬷嬷早已自己都相信自己是护主功臣了,她的女儿自然也是这样以为的。因着这个缘故,她在院子里的地位也自视高些,甚至还和白家的那位大小姐还有点来往。不过我在王府住的又不多,她规矩上也没什么大错,便也不会管。” 萧烨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他这般耐心的跟她解释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应是为了安抚安槿让她不必顾忌那焦嬷嬷,谁知安槿听了他的话,却抓到了一个小细节。 这位初浓姑娘,竟和那白家的大小姐有些来往? 白家的大小姐,就是白家长房的白千珠,原先白家和白侧妃想把她塞给萧烨为世子妃,后来要做侧妃的那位。 白家长房也是嫡房,原本白家下一代家主之位该是白大老爷的,奈何白大老爷早逝,白二老爷又身居高位,长房便慢慢弱势了。 说来安槿也在不同场合见过这个白千珠几次,但这白千珠甚少出言,相比白家二房的白千纱和白千绯,存在感并不高,让安槿对她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她所有得到的信息都是,白家想把白千珠嫁给萧烨,白氏想把白千珠嫁给萧烨,可是那白千珠本人到底是什么态度,却没人说过。 就是安槿几次见到白千珠,也没看出她是个什么态度。 安槿想着这事,眉头就不由皱了皱,萧烨又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心,柔声道:“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总之这景和殿既是我们住的,自然要按你的心意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顾忌其他。” 安槿知道他说的是初浓和焦嬷嬷的事,她看萧烨看自己的眼神专注,知道他并不常在王府,又对白家和白侧妃深恶痛绝,想必和那白千珠也没什么接触,刚刚提起那“白家大小姐”几个字时也是满满的讽刺和厌恶,便没有再开口问他自己心中的疑惑。 安槿点了点头,便道:“不过是一侍女,打发的远远的也就是了,犯不着多麻烦。” 安槿说着便转了话题,又缠着萧烨说雷家大公子有关战船的事,安槿问得说得兴起,竟是说到了大半夜,差点没折腾萧烨去书房把模型拿来给她看。 *** 第二日,安槿难得的睡到了辰时末,起身时萧烨早不见了身影。还好她也不用特意去给昌华长公主请安,只在房里用了早膳便召了雪芽问话。 雪芽见安槿这般认真的问她话,立时便知不好,先就跪下请罪道:“娘娘,奴婢自作主张,放纵了初浓,惊扰了世子和娘娘,还请娘娘责罚。” 初浓是前日回的王府,原本休顿了一晚,昨日是是要拜见安槿的,只是当时安槿去了昌华长公主的华羲殿,便未能拜见。 及至安槿回来,又已是过了晚膳时间,雪芽等人自不会大晚上通禀让初浓去拜见,此事也就搁置了。 初浓没能先拜见世子妃却也不耽搁她办事,第一晚是先和解嬷嬷初禾打了招呼,找人收拾了自己的屋子,又问了景和殿原先殿内的小丫鬟一番事。 昨日又找了雪芽银针银朱几个大丫鬟“问话”,语气中竟是隐隐的以众侍女之首的身份自居。 虽然她的言行礼仪规矩标准,但那语气神态却让众人很是不舒服。 因着这个原因,昨晚初浓得了世子饮酒归来的消息,亲自去厨房命人煲了醒酒汤,然后又亲自端入房时,雪芽就没制止。 一来雪芽觉着这位初浓姑娘好歹是世子的贴身大丫鬟,这才刚刚接触,她不好为丁点小事和她翻脸,二来也是雪芽存了试探之心,故意放纵她的缘故。 雪芽却不曾想这位姑娘竟吃了豹子胆找了个痴恋世子的小丫头来了这么一出,都在试探,雪芽想试探试探这位初浓姑娘的行事,初浓大概是想试探试探世子和世子妃之间的关系。 先时府里盛传安槿中毒毁容,住在王府别院近半年,世子都几乎从不踏足别院,嫌弃之意明显,所以初浓也当是以为这位京都来的郡主不过是大齐强塞过来的,世子对其并不喜。 安槿看着跪地请罪的雪芽,半晌无语。 她这两个贴身丫鬟,雪青稳重,雪芽机灵,可有时候太过机灵了也未必是好事,容易自作主张。 她道:“她是世子的大丫鬟,你先敬着她些本是应该的,但她要近身服侍你也该先跟我支会一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