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转身离开,一面带着萧询往相反方向的亭子走去,一面道,“太子今日当真是招人喜欢,老幼通吃。” 萧询捏了捏她的手心,语气淡淡的,“老的幼的,都不如你。” 陆念锦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两人在枫叶亭中落了座,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约莫过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承国公老夫人带着陆嘉怡朝这边匆匆走来。 远远看去,陆嘉怡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是水红色的流沙锦,身姿摇曳间,裙摆处好像有万千金丝游动。 到了亭子里,老夫人上前,拄着拐杖行礼,“老身见过太子,见过太子妃。” 萧询抬了抬手,“老夫人不必多礼,请坐。” 老夫人闻言,却没有依言坐下,而是扫了眼自己身后的陆嘉怡,悲声道,“太子,老身此番过来,是带怡儿来跟您道歉的。” “跟本宫道歉?”萧询挑了挑眉,“那不知,陆大小姐哪里得罪了本宫?” 老夫人听萧询这么说,微微变了脸色,沉吟片刻,一狠心,冲着陆嘉怡厉声道,“还不跪下向太子、太子妃道歉!” 陆嘉怡听了母亲的话,忙梨花带雨地跪了下去,屈辱又哽咽道,“是我的错,不该嘲讽太子妃,求太子、太子妃原谅则个,饶过我这一次。” 萧询收回目光,朝陆念锦看去。 陆念锦食指微屈,不轻不重地敲击着桌面,过了片刻才开口道,“姑姑不会以为,只凭你这一句道歉,我就会原谅你罢?” “那你……那太子妃想如何?” 陆念锦嘴角含笑,但眼尾却有一丝淡淡的嘲讽,“方才在园子里,姑姑说我寒酸,没见过什么好东西,那不如今日姑姑便借我几件好东西,让我带回国师府如好生的瞻仰瞻仰?” 这是光明正大的勒索! 陆嘉怡的脸更黑了,她死死的攥着拳头,可当着萧询的面,她又舍不得自毁形象,当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道,“太子妃说的是,回头我就让人准备十件奇珍异宝送到国师府去,给太子妃过目。” “那就多谢姑姑了。” 陆嘉怡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都是自家人,太子妃无须客气。” “此外,还有一件事,我要请教祖母。”陆念锦移开目光,又朝老夫人看去。 老夫人攥着拐杖,心里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陆念锦就找起麻烦来,看着她道,“说起来,我也是听了姑姑那些话,才想起来,好像,在我八岁那年,我娘亲过世后,府上就再也没有给我送过月例银子,珠钗首饰和四季衣裳了,我所有的花用,使的都是我娘留给我的积蓄。” “以前府上长辈不提,孙女也不好意思提。” “但如今,姑姑既然已经提起,那祖母是不是应该将这十年来的月例,衣料、首饰银子给我补上?” 老夫人听她这般说着,眼角抑制不住的狂抽起来,过了好半晌,才咳了一声,哑着嗓子道,“太子妃明鉴,国公府这些庶务,向来都是你母亲管着的,此事祖母是真真的不知晓,要是知晓的话,绝不会让她如此乱来,苛刻了你这么多年的……” 陆念锦可不想听老夫人推卸责任,她只想让承国公府因为陆嘉怡的嘴贱而大出血。 “太子能否算算,国公府应该补发妾身多少月例?”她直接转向萧询,柔声问道。 萧询颔首,朝老夫人看去,眉心微拧,道,“国公府的庶女月例应该是三十两,每个月衣料三匹,首饰两套,肉菜百斤,补品数盒,共折三百五十两,一年也就是四千二百两,十年即四万两千两,再加上利息,国公府补给锦儿六万六千两也就是了!” 老夫人瞠目,差点拿不住拐杖,失声道,“六万六千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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