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一惊,她虽然孕育玉髓已经快五百年,却还没有将其化剑的能力,而她的父亲和哥哥,也是修炼玉髓千年后才能将玉髓随意化形,可这个东薇少君,并不是玉髓的主人,持有玉髓也不过三百年,竟能灵活的控制它,实在是深不可测,也叫她这个玉髓真正的主人汗颜。 闵序轻轻的拭着剑身,眼睛里的冰冷渐渐消去,一片温润之色升起:“它很好,你把它养的也很好。” “谢谢。”玉映低声回道,心中不知闵序何意,看他这恋恋不舍的样子,难道是又要将玉髓拿去? 然而闵序端详一阵后又将玉髓还给玉映,随后便离开,与玉映再无言语。 玉映看着他墨色的背影,想着他的身份和地位,不由羡慕起那即将嫁给他的女子,从此便可以三界横着走了吧。 她正准备将玉髓收回身体里,脑中却突然起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 “少君,您心中的妻子,已经有……有人选了吗?”她在他身后战战兢兢的问道。 第8章 女孩特有的温柔又灵动的声音在夜风吹拂下送进闵序的耳朵里,他停下脚步:“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 玉映咬了咬嘴唇:“我知道,少君的事是私事,我无权过问,但,如果少君目前还没有合适的少妃人选,或者,并不想现在成亲,不如考虑一下我吧。” 闵序拧起眉头:“你?” 玉映点了点头:“对,我。其实……我昨天无意中听到您府上的仙使说您这次必须挑选一位正妃。” “又如何?”闵序眼神一沉,显然是不喜欢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玉映吓了一跳,但最后还是眼睛一闭:“我见少君在宴会上兴致缺缺,想来是并未有入得了您法眼的女子,而您又必须在这次蟠桃宴上挑选一位做妻子,我估摸着您也是很苦恼,所以,我提议少君您假意娶我以渡这次难关。” “假意?”闵序不解。 “嗯,就是合约婚契,当然这是做给外人看,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再和离,婚姻期间,您不用对我负任何责任,以前怎么过您就继续怎么过,而我,也绝对绝对不会打扰您,甚至我的玉髓,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弄坏了也不要紧,我一定把它养的水润光泽,唯一对您有影响的,是我以前犯的错可能……可能会让您遭受一点点的……非议。”玉映最后两个字说的十分的底气不足,于是头也不敢抬,默默地等待闵序的答案。 然而等了好一阵子也没听见他出声,小心看去,才发现他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愣了一阵,懊恼的揪住头顶的头发悔恨道:“我干嘛要说出来啊,心里想想就好了嘛,他一定是认为我得了疯症吧,怎么办,这下丢脸丢大了。” 跪在地上的她一通鬼哭狼嚎,心想明天自己肯定又会成为群嘲的对象,三界之内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样的智障吧。 正在怏怏之时,身旁又响起一熟悉的声音:“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攀龙附凤之心竟一直没变过。” 是宗延。 玉映身体一僵,虽不知他是何时来的,但刚才自己对闵序的话,他肯定听见了。 她双手紧紧抓着裙角,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怕自己歇斯底里,更怕自己泄了仅有的一点骨气。 “刚才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现在哑巴了。”宗延嘲笑道。 她掀了掀嘴唇:“太子殿下是专程来嘲讽臣女的么?” 宗延冷哼一声:“本宫可没那个闲工夫,本宫只是来警告你,管好你自己,别再给本宫添麻烦,否则,本宫饶不了你。” 玉映记得以前,他在她面前都是自称我,而如今,却一口一个本宫。 她的指甲快要抠进肉里,但嘴角却带着豁出去笑:“太子殿下,谁都可以嘲笑我、辱骂我、警告我,但,您不可以,因为您没有资格。” 最后一句,她的眼睛直视着他,那双曾经为他痴狂疯魔的眼睛里,此刻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 她对他的心,已经死在了他之前做判罚的那一刻,他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葬送了她和她姐姐以及玉府的最后一丝尊严。 可笑自己啊,那两百年热切的爱恋,错付了。 说完这句,她安静的等着宗延的怒气和惩罚,然而宗延却什么也没说,他嘴角还凝固着对她的嘲讽,可眼睛里却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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