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说出叫你公私分明的话。”兰沁禾握住了他的手,她感觉自己像个欺骗少年郎情意的混账。 这样下去不行,她好歹该给慕良一个凭证,不能白白吊着人家。 兰沁禾在身上摸了摸,最后只能把头上的蓝玉簪拔下来给慕良,“今日出来的时候没想着这遭。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我府里的下人大多都认得这支簪子的,我现在交给你,权当给个信,你等我两个月好好置办,年初前一定把聘礼送过来。” 慕良惊在了原地,什么聘礼? 兰沁禾见他不可置信的模样,心里愈发愧疚,“不能给你名分,旁的我能做的我尽量去做,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就来告诉我,委屈你不见光了。” 放眼天下,断没有把丈夫遮掩起来这一宗。兰沁禾预想的婚姻大事,不求夫家那边出什么十里红妆,自己这边是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的。 这样对慕良,实在是太委屈他了。 当然了,她是浑然没有想过让慕良娶自己的,兰沁禾的人生里,没有人敢跟她提一句“你要嫁给谁”这样的话。她打小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和嫁不相干。 慕良也确实没有娶兰沁禾的胆子,他自然地认为,自己能给西宁郡主做个暗处的面首就已经是圆满了。 虽然细微之处有些出入,但两人的想法大致上还算契合。 慕良握着簪子,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怔然地望着兰沁禾,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臣不委屈,能伺候娘娘,臣死而无憾。”他说着红了眼睛,鼻尖一阵酸涩,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能从兰沁禾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来。 慕良哽咽着,不知是哭二十多年的终于成全,还是哭心中的感激涕零,无语伦次地对着兰沁禾说,“臣不委屈,臣一点都不委屈,只要有娘娘的一句话,臣肝脑涂地绝无怨言。” “哎呀,你哭什么。”兰沁禾又心疼又好笑,还是忍不住破了礼,把人抱进了怀里,“给个信物而已,谁家不是这么做的?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说到这里她又问,“你这么一哭,我倒是想起来事了,你如实告诉我,咱俩之前从未见过,为什么打从第一面起你见我就百般照顾?” 她可没觉得自己漂亮到让慕良一见钟情。 慕良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沙哑道,“奴才幼时见过娘娘,惊为天人。” 他不想说出自己是乞丐的事,已经如此不堪了,那些能遮掩的丑事,他尽量都想遮掩。 这个答案也是兰沁禾原本想的,估计是小时候慕良偶然见过自己罢。 “你那是隔雾看花,现在真同我接触了,过不久就明白我未必有你想得好。”她担忧道。 “不,不是!”慕良张口就道,“娘娘很好……比臣想得好很多……” 他太过惶恐,以至于都没发现自己说了往日不敢说的话。 兰沁禾抿着唇笑了,“我也是,没想到心狠手辣的慕公公是个说句话都会脸红的小姑娘,比我以为的可爱多了。” 于是慕公公又脸红了。 “在外面那么大的脾气,难为你能在我面前忍住。”兰沁禾抚上了他的眉间,那里常年地皱着,已有了淡淡的折痕。 “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见慕公公的威风?” 她还真是蛮期待慕良凶恶的那副模样的,冷峻、阴戾,叫人想剥了他的衣裳,连着身上的官威一并揉碎在床上。 “臣也不是经常那般……”慕良不安地解释,他是不想让兰沁禾看到自己那一面的。 “嘘——”兰沁禾虚虚掩住了他的唇,“我明白,一点儿也不讨厌,你毕竟是司礼监掌印。”不凶一点儿下面谁会服他。 “好了,你明日还要早起,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