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 “啊我知道是谁了!” “是谁?” 兰沁禾唇边笑意愈深,不动声色地瞥向了九王爷。 她说到这个份上,九爷就该说出那人名字了。南立候的嘴是关不住的,等今日宴一散,全京城便也知道了。 “是今年新去你府上的那个、那个……”九王爷想了半天没想起名字来,“就是那个扮花旦的!” 简世子稍想了想,“你是说秦玉?”他点点头,“确实长得好看,最难得是一身青竹澈水似的气质,倒不像是个戏子,更像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公子。” 兰沁禾笑而不语。 “哎呀,难怪年初我问禾姐姐讨他,禾姐姐都不愿意。”南立候调笑着,“原来是暗藏了私心?” “哪里是我不愿意,是他自己跑来跟我说不想去你那儿。南立候府里百花缭乱的,人家不敢踏进去,你倒还好意思说我。”她却并未直接否认南立候的话。 南立候年纪小,正是贪玩的性子。她娶了正经的夫君之后还招了不少侍妾,男男女女的都有,每日院子里热闹极了。 “好呀,这会儿臊了就开始找理由,我明儿就满大街地贴告示,告诉全北京的人,咱们的西宁郡主府要有喜了。” 兰沁禾端起桌上的汤来,轻轻抿了一口。 她正想有人把话传出去。 几人有些惊讶,虽然一个戏子不可能嫁给兰沁禾做正夫,但好歹终于后院住了人,这是郡主府开天辟地头一遭,实在让人惊奇。 就着这个话题,四人又笑闹了一阵,等吃完了饭,听了两处戏后,有的告辞回去了,有的留下,进屋里开始玩牌。 纳兰珏不会玩,她先是坐在兰沁禾身后,看着兰沁禾桌边的钱,问她,“娘娘,你很会玩这个吗?” 玩的是天九。 “你家娘娘明面上看着风光霁月的,其实这些个下三流的东西玩得比谁都好。”九王爷一边摸牌一边损自己的青梅竹马,“她就是个衣冠禽兽纨绔子弟。你等着瞧,看她一会儿这个匣子满起来,就缠着让她给你买脂粉首饰去。” “九爷这话听得让人惶恐。我是衣冠禽兽不要紧,可人以群分,爷可别把自个儿也骂进去了。”兰沁禾笑意不减,摸完了牌,拿了几吊钱给纳兰珏,“你也去玩一会儿,不然光看着我们打怪无聊的。” 兰沁禾这话一出,隔壁的桌子上就站起两个小姑娘跑来拉纳兰珏,“是呀纳兰妹妹,我们这儿刚好缺人,你过来同我们一起。” 她们过来之后,纳兰珏分明看见他们原本四个人的桌子上,下去了一个,并不像她们说的“刚好缺人”。 虽然看似乐和,但其实谁都留着心眼。 “我不会玩。”纳兰珏说。 “没事儿,你过来,我们教你,玩两把就会了。” “就是,快过来呀。” 纳兰珏被拉着走了,她被两个小姐一个少年围着,叽叽喳喳地在讲规则。 这一边兰沁禾已经打完了两把,可她匣子的钱并未如九王爷所说,反而少了不少。 “咦,今日我是走了什么运气。”相反,九王爷那里的钱是越堆越满,连他自己也惊喜不已。 “开门红,好兆头。”简世子嘴里说着好话,他微微抬眸,对上了兰沁禾的脸,浅浅地勾了勾唇。 兰沁禾仿若不觉,只当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难得我今天牌运这么好,我可不能放过你们。”九王爷来了兴致,“熙儿拿酒来!”接着转头对着另外三人道,“光赌钱有什么意思,横竖桌上就两三百两,两件衣服的钱罢了。我们玩个有意思的,谁输了就喝一杯酒,最后输得最厉害的那个人,再多罚一整盅。” 南立候撅着嘴巴,“又是喝酒,你怎么不干脆罚我们喝醋算了。” “诶,你要是愿意,也行啊。” “谁说我愿意了。” “那还是喝酒。” 南立候哼了一声,“天天吃酒吃酒,你可真是……干脆在这屋挂个匾、写上忠义堂得了。” “挂忠义堂?”简世子打趣道,“那我要当玉麒麟。”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