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对祁漾来说真的是一刀又一刀往心上戳,戳完一刀还往上淋高浓度盐水,嘶嘶响着冒泡,想想就知道有多疼。 可井斯年转念又一想,如果祁漾死也不想离婚就别签字啊,不还是签了字吗?签了字后知道夏春心怀孕,才生出后悔来,井斯年越发觉得祁漾活该。 这情绪可太复杂了,又心疼又活该。 井斯年叹了口气,想要劝他别把夏春心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俩人刚离婚,夏春心的心里还有气,祁漾回头向烟灰缸里按灭烟头,已恢复如常,“走吧,回去了。” 井斯年刚到嘴边的话,瞬间说也不是,咽回去也不是。 祁漾穿着大衣走在前面,路过厂长办公室时,突然停住,驻足两秒,他敲门进办公室。 厂长正在挂电话起身,祁漾站在门口没再进去,不冷不热地扫了眼厂长办公室的四周墙壁,“厂长还有收藏书画的爱好。” 厂长冷汗直冒,哆嗦道:“都是仿的,仿的。” 祁漾没言语。 这越是没言语,越令人胆战心惊。 祁漾戴眼镜穿大衣,身材偏瘦,看起来就是谦谦有礼的斯文学者年轻教授,可却有着更让人心虚不安的气场。 静则慢条斯理平和,动则心狠手辣如虎,是端着优雅,置人死地于无形的人。 厂长提心吊胆地绕着办公桌出来让祁总进去坐,祁漾终于开口打破这令厂长头皮发麻的安静,“把书画都卖了,你个人赔偿多少自己看着办,另外那五位死者的家属和那位孕妇。” 井斯年听得挑起眉。 “无论他们有什么需求,都尽量满足。如果有你解决不了的困难,来找我。” 井斯年挑起的眉落回去,点点头,对祁漾的安排不意外。祁漾人看着无情冷血,他所了解的祁漾却最有情。 夏春心挂断电话的同时,绍权推门进来,他吊儿郎当的嗓门声大,冲着沙发里的人喊,“夏大小姐,我刚买了个酒吧,晚上一起去玩啊。” 夏春心刚跟前夫的朋友打完电话,心情不太好,懒洋洋地抬头看过去,感觉在绍权少爷脸上看到了财大气粗四个字。 刚才跟夏春心说“权儿哥到了”的人是富海棠,富海棠竖着大拇指将这四个字说出来,“权儿哥真是财大气粗。” 之前夏家老爷子住院的事,还有夏春心在瑶安市搞拍卖,或者是吴笑妍回去后在朋友圈的宣传,无论是哪个,现下有很多人都知道夏家大小姐正在瑶安市。 富海棠和绍权都爱跟夏春心玩,晚上是平安夜,俩人就先后都从夏春市过来找夏春心了。 绍权笑着摆手说了句“一般般吧”,脱鞋进来,走近夏春心后,看到夏春心上身穿着宽松很肥的t恤和一条阔腿裤,整个人比之前的纤细胖了一圈,当下就诧异了一句,“夏大小姐,你怎么胖了啊?” 夏春心默了两秒,心说有这么明显么,那下个月开始就得拒绝会客了,她拿起抱枕挡在肚子上,瞪了绍权一眼,“冬天不就是长膘的季节么。绍权儿,你再敢说一句我胖,我就让人把你扔湖里。” 绍权乐了,仔细打量夏春心两眼又道:“气色比上次见的时候好多了,啧,更美了。” 是女人都爱听这话,夏春心掀眉对他笑了笑,那眼神散漫慵懒,看得绍权心跳都加快了那么两秒,想着这要是娶回家当祖宗供着都天天心里美滋滋啊。 绍权坐到她身边,“晚上一起去玩啊?我酒吧名叫单身酒吧,咱们几个不都是单身么,过去玩玩啊?” 夏春心在酒窖事情后查过,孕妇只要不喝酒就行,不是连闻都不可以闻,但她有别的不能闻的,“有人抽烟,不去。” “我是老板啊,我禁止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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