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头:“不疼的。” 元琛放下心:“上榻吧!” “等一等。”翁季浓让他坐下,执起他的手,反过来,隔着毛毯放在自己腿上。 他的手黝黑,比他小麦色的肌肤还黑,掌纹深,指头掌心上有厚厚的老茧,因着西北干燥,有些地方裂了几道口子,这样一双手实在是不好看。 可就是着双不好看的手,挽长弓执剑戟,守卫着大晋朝岁岁太平。 元琛虚握手指,动了动,把手背朝她:“别看,给你打两下出气。” 他以为翁季浓还在生气他碰坏了她的脸,毕竟他是知道她爱美的。 翁季浓不理他,强硬的把他的手重新展平:“不要动哦!” 接着拿起她方才在手里把玩的盒子。 盒子很漂亮,颜色纯正粉釉瓷盒,上面描画了一幅仕女图。 打开后,里面是半盒白色的乳膏,还有一股香甜的气味。 元琛猜到她想要做什么了,忙要缩回手。 翁季浓不满地看他,泛红的挑花眼多了几分妩媚,元琛一下子就动不了了,僵硬身体随她摆弄。 翁季浓挑了好大一坨乳膏摸到他的掌心:“这是由天兰葵,洋甘菊、铜钱草和其他一些植物制成的,多涂一些,你的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帮他涂抹,神情认真细致,仿佛再做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元琛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他个大丈夫涂这些算什么?不成体统。 他变扭的想要打消她的主意:“老茧没了,握兵器的时候会手疼。” 翁季浓果然顿住了。 元琛欣喜。 结果翁季浓娇声说:“哥哥放心,这个膏子效果没有那么好,只是有些许的作用,你看看你的手都裂开了,吹了风要疼的。” 话里好像还带着一丝恼火。 不知是在恼火元琛不听话,还是在恼火膏子效果不好。 元琛讪讪的,用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摸了摸鼻子。 翁季浓白嫩的小手穿梭在他大掌中,时不时与他十指交扣。 好不容易抹好,元琛才歇了一口气。 翁季浓抱着他的胳膊:“哥哥不许偷偷去洗掉。” 抹都让她抹了,他又怎么会去洗掉,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 翁季浓这才满意了。 拉着他香喷喷的手回到床榻,准备睡觉。 - 连着抹了三四天的手膏,元琛惊奇的发现他手掌上开裂的口子慢慢愈合了,手掌也不似以前那么干燥。 元琛张了张手掌,嘀咕了句:“还挺有效的。” 这下他也不排斥了,不过还是要翁季浓给他抹,他才抹,从不主动自己弄。 翁季浓原先还不知道,见他乖乖的由着她涂抹,以为他愿意了,第二日便没有帮他弄,自己沐浴完早早地上了榻。 元琛穿着中衣,手洗净擦干,阔步走到贵妃榻前坐下。 粉釉瓷盒一直摆在榻上,不曾拿走过。 元琛看她趴在卧榻上专心的看书,不像往常一样过来。 心里有些奇怪,轻咳一声。 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翁季浓听到声音,探头看他,见他好好的,又趴回去继续看书了。 元琛环顾四周,内室只有他们两人,侍女嬷嬷们都在外候着,低头打开盒子,看着短短几天已被自己用了一半的乳膏,伸出手,却又在半路停下。 翁季浓正看书看得兴起,突然一片黑影罩过来,细眉微蹙:“哥哥干嘛呀!” 再看他的手,想要检查检查,俏鼻嗅了嗅,并没有味道,刚想说他不乖了。 他就掀开被子上了榻,翁季浓只能被迫往里头挪。 翁季浓正奇怪呢,眼下就突然多了一双手和一只盒子。 翁季浓眨眨眼,傻傻的接过来,像前几晚一样,帮他抹手,抹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样。 翁季浓弯弯笑眼,樱桃红的唇瓣上翘,娇颜灿烂,好不容易帮他抹匀手膏,却忍不住笑倒在他身上。 柔软的身体伏在他肩头,清脆的笑声在帐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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