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回一句,要是他的宓儿还能活过来,巧笑倩兮地问他要这些,他何乐而不为? 桓夙的目光收了回来,只见怀里的孟宓若有所思,他忍不住又刮了一下她的瑶鼻,孟宓忽然问:“我弟弟呢?” 桓夙抱着她的手臂似乎颤了一下,孟宓的心正要提起来,他却摇头,“无事。” “他睡得安稳,方才钻入了庖厨,正大快朵颐。” 枳自幼在秦国长大,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十足的楚国人,一旦进了厨房,满桌的楚国美食,他看得眼馋嘴也馋,正好御厨被吩咐了要招待这位十五岁的小郎,为了让他见识一番楚国的地大物博、饮食之精美,御厨费尽心思,下了一番苦功夫。 最后,枳醉倒在厨房,寸步未曾挪动。 孟宓听到枳正在用膳,稍稍放心,也没留意到桓夙脸色一瞬之间的复杂,低下头继续用汤,她的发髻被桓夙扯歪了,一缕青丝落了下来,险掉入一旁的菜盘里,桓夙便抓住了她的肩,“孤喂你。” 孟宓怔了一下,也没推辞,安分地坐了起来,桓夙挑了一块新鲜的鱼肉,手指剔去了两根弯成镰刀的骨刺,带了一勺汤汁送过来,孟宓凑过唇,但被烫了一下,又飞快缩回了唇,烫得直皱眉。 他耐心地吹了几口,“不烫了。” 孟宓沉默地又尝了一口,鱼肉鲜美,汤汁饱满晶莹,滑嫩爽口,不由得松了眉头,桓夙又挑了鱼刺,吹温了再喂她。 跟在桓夙身边伺候的宫女,从未见过大王对谁很温柔悦色的模样,好像,即便怀里的女人要深海里的明珠,他也九死不辞。 …… 昨晚孟宓与枳一起自花玉楼消失,兹事体大,花玉楼中的人欺上瞒下,待蔺华收到消息,方从咸阳宫的大殿出来。 殷殷委屈地红着眼,“公子,孟宓不识抬举,你何必对她不忘?” 蔺华手里握住报信的丝帛,长指一蜷,挤出苍白的几缕灰,他望了望巍峨的秦宫宫门,迈步上了马车,直到殷殷跟了上来,他才幽幽地长叹:“阿宓她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殷殷微微嘟唇。 “殷殷,你信命么?” 蔺华忽然回眸,殷殷被他如珠光皎月般的容颜迷得柔软如水,只愿倚入君怀,蔺华温笑,“我自出生起,父侯便听信大巫之言,我生来命便不祥,留我在世,必成郑国之祸。” 殷殷欲倚过来的娇躯一顿,只见蔺华似笑非笑地垂目,“后来我果然诸事不遂。” “可这个世上有一个女子,她出生时,巫便说她,是霸主之妻。殷殷,她注定是这天下,是我,追逐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左手糖,右手玻璃渣,你们要哪个? ps:男二,你死心吧,不是你的别惦记(^o^)/~23333 ☆、第44章 质问 殷殷美丽清冷的眸子聚了一层澹澹的水雾, 不甘道:“为什么她是?” 为什么孟宓是, 而她便不是?她也不要天下的君侯趋之若鹜, 她只要蔺华一个人。 蔺华的手指抚过她清婉的脸, 声音温柔如梦:“殷殷,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是。”为什么他一出生起, 便注定背负比兄弟更多的痛楚和绝望。 花玉楼里的人自孟宓在时便人人自危,如今孟宓逃走了更是人人自危,管事儿的个个耷拉着头,蔺华查了番昨夜院子里的事, 马车已经被赶到了深涧之下,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蔺华蹙眉, 昨夜, 韩勃受他所控,坐上马车前往楚国驿馆,本意刺杀楚侯,挑起两国争端, 而孟宓消失的时间与马车出走的时间是吻合的。 那么阿宓此刻应该是在…… 她果然是忘不了桓夙。 蔺华袖中的手捏成了拳。这位清雅无双、光风霁月的公子动了恨, 一行人更是不敢与之对视, 唯独殷殷, 温柔地反握了他的手,依依如杨柳地靠过来。 她不过是想提醒他,孟宓会走,她永远不会。 蔺华挥开她, “殷殷。”殷殷趔趄了一下,委屈而悲伤地看着他,蔺华看似慈悲,其实那双唇吐出的字眼却最是无情,“你不是她,永远不是。” 所以不要想,我会把心给你,不要想,你能同她一般放肆。 …… 孟宓一直被桓夙喂食,他自己却一点也不用,她被几个侍女看得不大好意思,越吃脸越红,小心地抓住了桓夙的袖口,“大王,你也吃……” 他不喜欢她敬而远之地唤他“大王”,可却无法继续强迫她。 他放下汤匙,点了点头,“嗯。” 在孟宓的心里,桓夙像是神仙中人,不用吃人间杂粮米浆的,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