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左手紧紧抓住盛君殊温热的拇指,右手臂搭在了右边的空座位上,心里微微疑惑。 难道他们都没有一个人发现…… “黎某在这里许愿……” “呀!!!” 一道女声尖叫划破黑暗,叫声尾音撕裂,像是拿电锯摩擦金属,简直不能称之为人的叫声,桌子似乎都颤了几颤。 黎浚手里的红酒瓶“哗啦”一声碎在地上,玻璃片和冰凉的液体四处飞溅。又引起了新一轮的尖叫。 凳子刮擦地板的刺耳声音,瓷盘破碎的炸响,刀叉坠落的脆响,登时炸开,似乎什么笨重的东西“扑通”倒地。 仿佛冷气柜出来的风席卷,呼咻而来,瞬间将蛋糕的蜡烛全部卷灭。 一阵荒腔走板、断断续续的衰弱提琴声,隐隐从天花板的方向传来。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窗外的月色便是惨白,慌乱的、颤抖的喘息和咽口水声中,似乎听到另外一种刺耳的声音。 高跟鞋跟撞在楼梯上,从上往下,声音钝而笨重,不像是走路,倒像是跳,像是拿刀一下一下、毫无感情地剁碎案上的大骨。 第42章 星港(六) “开灯,开灯啊……”有人像牙疼一样小声哀求。 “怎么回事……” “快开灯!” “开灯呀!” 一片黑暗中,细碎嘈杂的声音这才如惊蛰苏醒,随着那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嘈杂就越来越迫切,越来越高亢,好像把灯当做了唯一的指望。 男声女声混杂在一起,被一个惶恐的声音压下:“谁把电闸拉了!” 这声音是黎江的,扭曲得几乎听不出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更大的嘈杂发出,大约有人想往门外冲,在一片黑暗中撞在了桌子腿,又或者踩到地上的碎片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在地上。 冰凉的红酒飞溅在衡南小腿上,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靠去,有人反手抓住她,黑暗里陡然亮起了一束光。 惨白的光向向下探去,照出摔倒在地上的男人痛苦拧起的眉,地上破碎的玻璃片和流淌的红酒,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是盛君殊的手机后置电筒:“扶他一下。” 慌乱中,没有人注意这道指令。 有这一道光亮起,大家似乎才想起有手机可以用,片刻间无数道光亮起,但都照在自己脚下,只有盛君殊手里的光一转,直直照向楼梯。 餐厅距离客厅的楼梯还有一段距离。失去光明的别墅死气沉沉,像黑洞将微弱的光吞噬,后置电筒的光很快在散开,到了楼梯前,只照出一个若有似无的轮廓。 楼梯上,的确有个东西。 它静止不动,因为“咚咚”的声音已经消失。但天花板上的提琴声还在继续,旋律熟悉,是首走调的、节奏欢快的圣诞歌。 别墅内信号消失,没有无线网络。众人在手机屏的映衬下脸色惨白,仰头愕然听着这诡异的曲调。 然后,音乐声戛然而止。 半晌,传来一声叹息,好像演奏结束的喘息,嘶嘶电流声频闪,稍有些失真,倒好像是在听收音机,收音机里女人的声音幽幽:“阿巍,生日快乐。” 楼梯上那东西动了,就好像音乐盒上的芭蕾舞娃娃,一格一格,一颤一颤地旋转过来。 靛蓝色旗袍,浸湿半面黑血。 衡南身边横出一声女人尖叫,险些将她耳膜震破。 “是大姐!” 一声尖叫变成了两声,两声又变成多声,有人的椅子跌倒,有人踩在地上男人的手臂和肩膀,终于有人想起别墅大门在哪,人像蝙蝠一样呼啦啦往出涌。 有人摔倒了,咕咚地跌在地板上,可很快爬了出去。 “老板,老板!”姜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