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以及自己微博下的评论,剩下的人说什么,他已经很久不注意了。 这一搜,果然,在马匪头子那场戏的cut下,除了他粉丝起哄,还有其他声音。 “童延的演技吹又来了,做营销艹人设也给自己留点脸,靠脸吃饭也不丢人,但卖脸还把自己吹得跟老戏骨似的,祖师爷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最烦这家的演技吹,你们蒸煮要真有这个料,早就红了,新人奖都拿不到的货色,吹演技也不怕打自己的脸。” 诸如此类,不知凡几。宛如一个大浪拍在童延头上,直让他耳朵嗡嗡作响,脸火辣辣的疼。 这一晚,童延失眠了。 戏磕磕绊绊地拍着,转眼,过了元旦,2014来了。 2014,对童延来说是相当艰辛的一年,但也不是没有好事发生。 一月底,白腊梅奖揭晓。童延本来是不太想去的,但郑总监签合同时就向剧组特意要求了这天下午和次日半天的档期,小田则很负责任地给他买好了机票,于是,中午从剧组回来,童延收拾收拾东西就出发了。 童延这些日子精神不好,车开一路,他迷糊了一路,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又和以前一样跑在杀青回家的路上,似乎,飞机落地,再用一个小时进城,他就能看见那个男人。 而后,男人见着他好就鼓励几句,见着不好的便是教训,但不要紧,那是回家,只是回家两个字就能让人惬意安宁,他有点累,有个能停一停的地方就好了。 突如其来一声刺耳的笛鸣,童延猛地清醒,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和高速路上飞梭而过的车,终于想起来,聂铮已经离开半年有余。 顾不得惆怅,他思绪很快拉回来,拉到今晚的颁奖礼上,凭《苍龙角》中马匪头子的角色,他也参加了最佳男配角的角逐,可是,对含金量有限的白腊梅奖,他感受挺复杂——明煊就是白腊梅奖的影帝,这奖的含金量正是在明煊买奖这事儿上跌下去的。 2014,发生在童延身上的唯一的好事——他得到白腊梅奖的最佳男配角。 坐在礼堂大厅,从颁奖嘉宾嘴里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童延神思不属地被郑昭华推着站起来。但他无疑是高兴的,不管含金量有多大,这是他第一个奖杯。 状态不好,任何话都不能说得太大,所以,高兴归高兴,童延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也没有欣喜若狂的激动。 从舞台下去,他凑到郑昭华耳边问:“这奖,你确定咱们没花钱?” 郑昭华一脸喜色地望着台上,压低声音说:“别想明煊那回事,现在的事实是,你的演技被业内肯定,你记着这点就好。” 肯定个屁,分明是这届的对手不够瞧,让他这只瞎猫撞上了死老鼠。 得奖还不算全部,这一晚,庆功宴,他从会所房间出去,小田立刻迎上来,“小童哥,你终于完事儿了,走,咱们从后门出去。” 童延喝多了些,头有点晕,也没觉着不对,当真跟着小田从后门出去了。 他们还不只是出了后门,而是一直出了后院。 院外隔着马路就是湖,深夜,马路上空荡荡的,童延打眼一看没瞧见车,顿生不耐:“你——” 话没说出来,他愣了。路灯底下,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天冷,男人穿的是一件黑色羊绒大衣,肩头被铺上一层暖黄的光。听见他的声音,男人转过身来,英俊深刻面容出现在他视线中,随即,薄削的唇微微扬起,用那把熟悉得令人鼻酸的声音对他说:“恭喜。” 童延全然没料到今晚能见到聂铮,好像,自相识后,每一个属于他的重要时刻,聂铮都在。 也顾不得会不会有其他人出现,他冲上去,扑到男人身上,一把将人抱住,“聂先生——” 而后再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不知从何道起,他高兴,是的,就是高兴,不管心里有什么样的纠结,聂铮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高兴的。 聂铮由他抱着,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手掌用力收了收,声音透出些笑意,“还好,没瘦多少。” 童延胳膊箍住男人的肩背死死不撒手,他身子被男人带着,两个人脚在地上绕圈略踱了几步,直到他背对马路时,聂铮在他背上拍了拍,“让我看看你。” 他这才松手,在男人面前站直,嘴角的笑收都收不住,尽管觉得自己傻乎乎的。 他已经,半年没见过聂铮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