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泪来。 良久,晏成书将她轻轻地拢入怀中,拍拍肩膀道:“还有一句要紧的话,你要记着。” “什么?” “真的到谁也帮不了你的时候,你就回来,一定要好好的回来。晏叔叔会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 阑珊闭上双眼,泪悄然无声地落在晏成书肩头。 出旧溪草堂的时候,阿黄跟阿白在车后跟了阑珊很久。 两只狗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恋恋不舍地几乎跟着阑珊到了芝麻巷,才又折回。 在芝麻巷家门口下车,看着熟悉的门首,她有些发怔。 她感觉那门随时都会打开,阿沅会带着言哥儿,笑吟吟地迎着她打招呼。 阑珊呆呆地看了良久,那两扇门却依旧紧闭,悄然无声。 眼前一黑,阑珊身形摇晃,幸而一只手从旁伸出,将她及时扶住。 阑珊回头看的时候,却几乎有些认不出来人了。 这来者居然正是葛梅溪,只不过相比较以前那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而言,葛梅溪竟黑瘦了很多,多了几分干练,看得出是一个正在做事的人。 “你……”阑珊有些发愣,“你怎么来了?” 葛梅溪道:“我、我有点事情过来县衙接洽,心想着很久没见到你了,顺路……我立刻就走的!” 因为上次在万府给直接拒绝,葛梅溪有些忐忑,生恐阑珊立刻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他本来不想跟她照面,只想远远地看一眼就行了,可是等了很久后好不容易看她回来,竟忍不住。 阑珊定了定神:“你还没吃中饭吧?” 葛梅溪意外:“嗯?” 正在这时侯,隔壁王婶经过,见状问道:“舒监造,怎么这几日都没见阿沅娘子跟言哥儿?他们是去了哪里?” 阑珊道:“去个亲戚家住几日了。”她从袖子里掏出块碎银子,“婶子,劳烦你去熟食店买几样下酒菜并些吃食,一坛子甘泉酒,我今日要招待我这位朋友。” 葛梅溪在旁边听王婶问起阿沅言哥儿,正在诧异,又听阑珊要买东西招待自己,更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涌起一股狂喜过望、近乎不真实的感觉。 阑珊领了葛梅溪进门,果然屋内屋外空荡荡的,透着一股旷冷。 葛梅溪极为喜悦,并没留心打量,只问:“阿沅娘子跟言哥儿去了哪个亲戚家里,我如何不知你在这里有亲戚的?” 阑珊坐在桌子对面,闻言笑笑:“是个很远的亲戚。对了,你的工程做的如何?” “一切顺利。”葛梅溪见她避而不谈,却也不以为意,只说,“还多亏了荣王殿下,临去之前拨了一大批银子,人手跟物资都很充足,赶在年前就能完工了。” 阑珊隐隐听说过此事,荣王拨的那些银子,不是官银,而是来自于本地那些富豪士绅的“捐助”,比如万员外等人。 也是因为这个传闻,阑珊才明白了堂堂王爷竟肯去万府赴宴的缘故,如此一趟便财源滚滚,利国利民,何乐而不为? 阑珊笑道:“荣王殿下倒也算是个能干事的人啊,不管外界风评如何,在这上头,倒也算是个好王了。” 她很少背后评议人,居然对一位王爷这样毫不避忌的评论,葛梅溪有些惊讶,却也笑说:“是啊,所以说闻名不如见面,对了,还有一件事……” “何事?” “王爷在返回京中的时候,去了我家的留芳园。” 阑珊略觉意外。葛家的留芳园自然是她一手规划营造的,赵世禛居然也有这种雅兴,不过留芳园名头极大,赵世禛若是顺路一观也是有的。 提起此事,葛梅溪也很得意,便道:“父亲的信中说,王爷对留芳园大加赞赏,还破例多逗留了两日呢……听说是你着手规造的,王爷还格外夸我有‘识人之明’。” 阑珊见他满面生光,不由莞尔。 两人说了半晌,王婶子把买的酒菜送了来,阑珊将剩下的钱都送给她,喜欢的妇人一再推让,最后千恩万谢地出门去了。 酒菜摆满了桌子,阑珊开了那坛子甘泉酒:“葛公子,我们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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