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结舌。 鸣瑟依旧是面无表情,飞雪微微一笑,不便直直地盯着看,便转头看向别处。 只有西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他抱着小世子在车边等了一刻多钟,生怕小家伙跟着挨冻受冷。 幸而那边赵世禛缓缓松开了阑珊,却又舍不得放开她似的,抬手握了握她的脸,果然是娇且暖的,竟很想现在就亲上一亲。 阑珊却到底还保持着清醒,这是宫门口,人多眼杂,又是庄严之地,方才是一时的情不自禁,若还做点别的未免惊世骇俗。 当下忙握住赵世禛的手:“五哥,快来看看端儿。” 赵世禛把她的手反握在掌心里,这才跟她一块儿来到车边。 鸣瑟跟飞雪见了礼,西窗笑眯眯道:“主子,您回来了。小世子等了您好久呢。” 阑珊把盖在端儿脸上的小包袱一角掀开,让赵世禛瞧,却见那小家伙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看,小脸儿都红了。”西窗又爱又怜,笑道:“小世子可真乖,之前一动不动我还以为睡着了呢,没想到却是醒着的,竟也没哭闹,多半是知道了主子今儿回来,也高兴着呢。” 赵世禛对上那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睛,笑了笑:“比先前胖了些,只是……” 打量着那孩子的眉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阑珊问:“只是什么?” 赵世禛品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却也不以为意,便道:“没什么,咱们回去再说吧。” 他把阑珊仍拉到身边,吩咐西窗:“你带着端儿坐另一辆车。” 说话间便叫阑珊上了车,自己也利落地纵身跳了进内。 西窗瞠目结舌,见他进了车中,才忍不住回头对飞雪道:“怎么连抱都没有抱一下世子呢?” 飞雪笑道:“回吧,回了王府里自然有的是机会抱。” 一路乘车回到王府,西窗等人下地的时候,只能瞧见赵世禛抱着阑珊进了内宅的背影。 西窗回头瞪向飞雪,飞雪笑道:“你瞪我做什么?你难道没听说过,小别胜新婚吗?” “罢了,随他们去吧,”西窗认命地叹了口气,把端儿往怀中举高了些,哄着说道:“西窗会加倍的疼小世子的,咱们不理他们,回去喝奶去啊。” 这一夜,正如飞雪所说“小别胜新婚”,何况对于赵世禛而言,这绝非是什么“小别”。 他是吃了太久的素,禁了太久的欲,好不容易熬到功德圆满,当然要尽情的弥补回来。 子时将至,里头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起初阑珊知道先前是苦了他,何况西北一行,时不时地有些消息传回来,亦真亦假,让她牵肠挂肚。 再加上之前容妃所说的梦境,有几天阑珊眼皮乱跳,心慌气短,总觉着会出事。 好不容易盼着他平安回来,自然是谢天谢地,万事都由得他。 所以也任由赵世禛肆意施为。 本以为赵世禛远行而归,又是处置了那样的大事,自然也是身心疲累的,应该会很快消停,谁知道荣王殿下实在是“天赋异禀”。 阑珊自觉再也伺候不了,便抱着他撒赖似的求饶。 暖玉温香就在怀中,却怎么也似吃不够。 赵世禛强忍着身体之中那股渴求的喧嚣,抚着那一头丝缎般的长发,意犹未尽。 血液里的热气腾腾,还是无法尽情释放。 终于问道:“想过我没有?” “想过。”阑珊乖乖地回答。 “有多想?” “每天都想。” 赵世禛便笑了,这短短的四个字,却让他又浮想联翩,越想越是无法按捺。 阑珊惊呼:“五哥……”徒劳地试图躲开,却给镇压了回来。 于是不由分说的翻云覆雨,梅开数度。 这般寒冷的夜晚,外头是北风呼啸、冷雪拍窗的声音,里间却是交错而杂乱的呼吸声,时而紧急,时而舒缓,时而绵长,时而如同最婉转的歌吟。 但是今夜,显然不是每个地方都如荣王府般春意盎然。 比如,紫禁城中。 近子时了,天寒地冻。 乾清宫的大殿中,太子赵元吉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地上。 不知是谁疏忽了,还是有意,大殿的门是开着的,北风呼啸着吹了进来,裹着零零散散的雪花。 地上已经冰凉一片,赵元吉觉着双腿跟半截身子失去了知觉。 他突然间想起了当年赵世禛为了容妃,跪在乾清殿外雪中的场景。 赵元吉一直小心避免会出现此类的情形,没想到有朝一日,他果然也步了荣王的后尘。 但这已经是皇帝“格外开恩”了,就如同白日皇帝跟赵世禛所说的,已经许了太子进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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