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又问了他一遍,这一次,音量也加大了。 少年摇摇头,说不用。 他见惯了男生在纹身前故作大气地不用麻醉,但等到纹身枪一上皮肉,又是另一番模样。不过照例,海山还是先劝说了他一番,只是那个少年出奇的坚定,无论他怎么劝,都不为动容。 海山收拾好工具,准备动手时,忽然听到那个少年提问:“你这里,有这部电影的碟片吗?” 海山抬起头,电视上的影片已经到了片尾曲的地步,他看了一眼电影的名字,摇摇头。这么沉闷乏味的电影,他怎么可能会有碟片。 “帮我租一下这部电影的碟片,我会加钱。” 海山拿着工具的手顿住了,从没见过有这样要求的客人。不过顾客都是上帝,更何况还是个出手大方的上帝,他放下工具,为上帝出门租碟片。 海山回来时,一身的汗,他洗干净手,将电风扇的风力开到最大,顺手给上帝买了一瓶冷饮。纹身店里的闷热只比外头的环境好一点。 少年摇头。 伴着电影的片头的音乐,他开始仔细地在少年胸口上描画,按照他的要求,绘出两个字母的模样。期间,他试图和少年说话,但是他的视线集中在屏幕上,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海山只能作罢。 在整个纹身的过程中,那个少年竟然连眉都没有皱一下,表情平静到连海山似乎都要相信,纹身是没有痛苦的一件事。 不过他的表情还是有变动的。 海山抽空喝了一口水,他看了一眼电视的屏幕,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披散着一头长发,她朝屏幕伸出手,似乎要透过摄像机,来抚摸屏幕前的人。 镜头拉近,原来,她只是折下了一枝花。 一直很平静的少年眼里忽然有了神采,他的眼眸很黑,一般人的瞳孔大多带了棕,但是他的瞳孔却是很纯的黑色。此时那抹黑色亮起了光,如同有黑色的火焰在跳跃。 海山又折回视线,屏幕上的女孩将花插、在发上,提起裙摆转了个圈,白色的裙摆飞起,像盛开的花瓣。 海山隐约记得片头的部分有显示过这个女孩的扮演者,他仔细回想,竟然真让他想起了这个演员的名字。 桑暖,sn。 这一瞬,他似乎窥见了少年隐秘□□的一角。旧时光整理 等到全部工作完成后,天色还没有暗下来,夏季的白日实在绵长,即使到了傍晚,太阳依旧热烈,明晃晃的光线仿佛在正大光明地欺骗着世人,还没有到夜晚。 海山收拾好工作,告诉少年已经纹好,他将纹完身后的注意事项都讲了一遍后,看到少年低着头,在扣衬衫的扣子。起身时,从他的裤边的口袋掉下来一样事物,银色的面反射着阳光。 他捡起来,海山看到,是一个校牌,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解宴。 他认得这个校牌,乌城一中的学生,常年在胸上挂着。光顾他纹身店的客人,学生中多是其他学校的,乌城一中,倒是头一回看到。 解宴穿上衣服,临走前,忽然又回头,那部电影早已放完,电视屏幕现在是漆黑的。他对这个胳膊上纹着繁复纹身的老板说,“这个碟片,能卖给我吗?” 海山怔了怔,然后点头:“当然可以。” 当然代价是多出好几倍的价格。 对于这次午后的唯一一单生意,即使多年后,海山的影响也依然深刻。仅仅是那一单,就比得上他一个月的收入。 听到纹身店老板的话,桑暖在想什么时候,自己的电影也变成止疼良药。她从未纹过身,但只要一想到在自己的皮肤上永久留下痕迹,那痛楚肯定是刻骨铭心的。 舒舒好奇地问了老板一句,还记得那个小伙子纹了什么吗? 老板想了想,说:“好像是你的名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向了桑暖。 “骨灰级粉丝,绝对是骨灰级粉丝。”舒舒回过头,对老板口中的男生下了结论。 刚剪的刘海长得太快,没过几天又长到了眉毛以下,造型师让她闭上眼,好将那调皮的刘海修剪整齐。 拍戏的纹身店虽然有空调,但是不是该说桑暖的运气不好,前几日,那个空调竟然坏了。短袖的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