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自去年入秋后,叶卿的咳疾就未好过,喝点雪梨润润肺。你是国之肱股,要好好保重自身才可长长久久为朕效力。”【。。。。。】 “谢皇上。”叶阁老谢恩道。 韩忠已经一脸笑意地捧着那盅冰糖雪梨送到叶阁老面前,叶阁老却是冷着脸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墨紫幽看见韩忠收回的手在身后暗暗握成了拳,显然是对叶阁老的轻视极为不满。 墨紫幽暗自叹息,叶阁老是太后的哥哥,在苏阁老死去之后就接任了首辅之职,他为人太过方正刚直,极不屑朝臣中的弄权之道,尤恨他人结党营私,故而曾得皇上盛赞曰:满朝文武,唯叶卿无党。 然而,他也因自己的强直之性,屡次冲撞皇上。皇上虽也欣赏他的为人,但到底还是没那么大肚量,被冒犯的次数多了,心中难免就对他憋着怨气。而且,叶阁老既不与人为党,便注定了他要得罪很多人,比如内廷总管韩忠。 韩忠少年时本是秀才,因为日子太过贫困难熬,竟是狠心自宫入宫当了太监,又被分到了当时还是亲王的皇上身边。因一次王府大火,他不顾性命冲入火场中救出皇上,自此深得皇上信重。皇上登基后,他便坐到了内廷总管的位置上。不仅如此,内阁每有上奏文表,皇上都命韩忠先行阅过,小事便由他同内阁自行裁决,大事再进奉御前。 正因如此,叶阁老在朝廷事务上与韩忠屡屡起冲突,屡次驳回韩忠的裁决,逼着韩忠将奏书呈送皇上,坏了韩忠的事,韩忠自是对叶阁老恨得牙痒痒的。【。。。。。】 墨紫幽记得,前世叶阁老和太后都病故之后,韩忠就联合了不少朝臣上书诬陷叶阁老,往叶家泼脏水,当时那般情形竟与苏家出事时别无二致。皇上之前本就因叶阁老的屡次冒犯,心中压着气,加之皇上并非太后亲子,对叶家自是毫无顾惜,故而下令将叶家抄家,叶家最终家破人亡。 这魏帝看似心大,实则是个十分器小之人。所谓帝心难测,无论是六年前苏家的悲剧,还是日后叶家的破灭,其实都只在皇上一念之间。 这世上是否有人能扭转皇上那一念之差? 不知为何,墨紫幽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倍受宠爱的萧贵妃,却是把目光望向了戏台上的姬渊。姬渊既是重生,自然与她一样知道日后叶家的悲剧,那他会不会想办法去阻止? 只是,她前世曾听闻,姬渊成为天子身边最得宠的弄臣之后,每日想要巴结讨好他的官员不计其数,满朝文武遇见他,都恭恭敬敬地喊他一身“姬大家”,唯有一人从来对他不假辞色。那就是叶阁老,以叶阁老的方直之性,如何看得起姬渊这种靠旁门左道得蒙圣宠的一介优伶,自是对他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墨紫幽心下微凛,姬渊可别对叶家落井下石才好。【。。。。。】 她正思忖间,就听见皇上正对着赫泰颇有几分自负地道,“朕这一生,绝对不会落到与唐玄宗同样的地步。既是不会有那危难时刻,又怎会舍弃自己心爱的女子。”他又看向萧贵妃,问,“贵妃,你说对么?” “皇上自是当世圣主,妾也非那恃宠生骄的杨玉环。”萧贵妃一直绷着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她虽得宠,但在后宫却从不骄横,更不会借着得宠而干政,为宁国公府向皇上求取好处。 她方笑了一笑,那戏台上的戏词又入耳中,她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 戏台上,姬渊扮着杨贵妃作四顾之态,又看定一处,念作道:“唉,罢、罢,这一株梨树,是我杨玉环结果之处了。”他伸手在腰间作解出白练状,又假作向唐明皇所在方向一拜,悲声道,“臣妾杨玉环,叩谢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