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说那裴静姝当真有那么多菜油提供给我们?她为什么不自己赚这笔钱?”刘老二问。 其实现在的情况倒也不是说大家真的穷得一分钱都掏不出来,这两年总比以前好多了,尤其是那些吃国家粮的,手上有钱,但是能不能买到吃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粮票也就那么一些,哪能敞开肚子吃?所以集市上的小吃都卖得挺好。 在卖凉粉之前,集市上的小吃也少之又少,而且都是些不管饱的,所以后来的蛋糕、凉粉才卖得那般好。 “我看裴静姝也不像一个扯谎的人,她那里收价收得比别处高,又可以拿这些东西抵货款,愿意卖菜油给她的人也不少。你是没去看过,她放话给那些小孩说柴火能够换钱,结果现在屋前屋后都是干柴,都快要堆成山了,我这个支书的号召力都没她强。” 刘支书自嘲地笑了笑,“至于她为什么不想赚这笔钱,可能觉得利润不高。再说这东西不难做,大部分家庭都做得出来,只是缺油而已。她现在蛋糕卖得那么好,也没精力再做别的。” “爸,我觉得这事儿可以做,你要是不做,我去跟裴静姝说,我来做。”刘兴倒是非常有兴致。 “只要裴静姝当真愿意给我们提供菜油的话,这事儿我们确实能做,反正这些萝卜放久了也不好吃,能卖点钱起来也好。炸东西我在行,能赚点钱起来,今年年底我们也过一个好年。”刘老二说。 有钱赚谁不想?他前两天还在为年底的工分发愁呢,现在他老婆不能下床活动,家里得有个人照顾着,今年年底结算,他们家肯定要给别人补钱。现在这笔钱送到手了,他也可以安安心心在家里照顾媳妇。 他儿子前段时间在裴静姝那里拿蛋糕和月饼去城里卖,也赚了一些钱,正好可以拿这笔钱去裴静姝那里买菜油。 两兄弟商量好之后,第二天傍晚刘兴就跟着刘支书一起去了裴静姝那边。 刚到金沟,两人就听到一阵骂咧咧的声音:“把我的树林里的干柴全部找光,这些柴都是我那树林里的,我凭什么不能拿?” ——“这些柴是我们静姝用钱买的,凭什么给你?做人也要有点脸!” “你们指使那些小孩到处去捡干柴,把我树林里的那些树折了,你们还有理了?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这样欺压我这个老太婆!不就是看我的儿子死了,要是我们明轩在,怎能容你们这样欺负!” ——“到底是谁欺压谁?!偷了我们静姝的东西,还有理在这里大吵大闹!” “谁偷谁的东西了?这本来就是从我那树林里捡的……” 刘支书刚到裴静姝的屋后,就看见顾大娘和杨孟英争吵个不停,周围还围了一圈人,都在劝架的,奈何这俩亲家根本就不听劝。 “你们两亲家怎么又争吵起来了?”刘支书问道。 “刘支书,你来得好,给我们评评理!这些刚才全是我们静姝花钱买回来的,我今天在家里做事,就听见外面有动静,出来一看就看见这个小偷在这里偷我们静姝的柴……” “谁偷你的柴了?这柴本来就是我那树林里面的,你要不要脸!”顾大娘立马反驳。 裴静姝一开始让那些小孩子拾柴火,原本是想让他们学会有劳动才有收获。没想到有了美食的引诱之后,这些小孩的热情高涨,巴不得把到处的树林都扫荡干净。 不过一般说来,他们大部分还是去自家的树林找。其实在现在的乡下,这些树林中的树叶和柴火也分得很清,你要是想去别人家的树林里找柴,得先给主人家打声招呼。 这些小孩都是土生土长的,都明白这个道理。裴静姝之前也给他们打了招呼,叫他们不要生出事端,去别人的树林前应该征得别人的同意。 没想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就是一捆柴的事情,怎么也闹得这样不可开交?裴静姝呢,怎么没看见她人?”刘支书问道。 “和她爸去买瓦了。”杨孟英说,“虽说这只是一捆柴,我们静姝也不是给不起,但她这么偷偷摸摸地来偷,这不就是摆明了欺负我们静姝,还不知道之前偷了多少呢……” “谁偷了,你说谁偷了?!” “好了好了,一人少说两句。”刘支书头疼道,“顾大娘,不管这柴是不是从你树林里面找的,你也该和裴静姝好好说,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来拿。” 正说着裴静姝回来了,见着这里围了这么多人,又看顾大娘夏金桂等人也在这里,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 了解完前因后果,裴静姝也是无语。不就一捆柴的事情,也能上演这么大一出闹剧,她还以为在争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