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开旁人,又要怕她撞疼,还要怕她尴尬,简直比刚才护着三个姑娘还要手忙脚乱。 她偷笑着跟着后面,想着回去学给晓雯听,让她也乐一乐才好。 等到了奉春楼,里面坐满了人,萧远林带着顾清芜寻了个角落站好,然后道:“你在这里等我罢,我去买。” 顾清芜道:“那你快去快回。” 萧远林一笑,大步去了。 她和晓月立在那里,看着萧远林进了奉春楼,不多时便提着一个油纸包出来,老远的就见他冲着这边笑。 那一瞬,顾清芜觉得自己仿佛是看见了年少时的萧远林,那个骑在马背上冷峻悲怆的少年,也许笑起来就是这样,让人的心都为他化开了。 她的心突然快速的跳了起来,只觉得面上烫的灼人,似乎入夏后的暑热也比不过这一刻。 萧远林走到面前把油纸包打开,笑道:“果盒子早就卖完了,只买到了几样点心,不知道好不好,你尝尝。” 顾清芜伸手取了一个放进嘴里,只觉得甜的发腻。 萧远林也尝了一个,笑道:“不错。” 她惊讶的睁大眼看他,萧远林的神情不似作伪,似乎真的觉得这甜腻的点心好吃。 “哎,忘记买点梅子饮了。”他说着转身又要回去买。 顾清芜探手拉住他的衣角,低声道:“还是别去了,一会儿该走不完十四座桥了。” 萧远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好罢,先去踏桥,待会儿要是渴了,记得跟我说。”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嘴角的笑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走过了垂虹桥,下一座是望极桥。 望极桥因为下有沙洲,水流湍急,萧远林便护着顾清芜尽量走在中间。眼见就要下桥时,却听前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桥上的人都踮起脚往前看,有反向走过来的人道:“哎呀,是个可怜的姑娘,钱袋子掉进水里了,说是给母亲看病的钱。” 萧远林让顾清芜跟紧些,别被人流冲散了。 又往前几步,只见一个女子正扒在桥栏上哭喊,一个老嬷嬷正在旁边劝她,而旁边的地上摊坐着一个华服女子,正指着那个姑娘说:“你快别哭了,我带你回王府去,你丢了多少钱我补给你就是了。你看你把我撞成这样,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顾清芜再一看,这瘫坐在地的竟然是永宁郡主。 她赶忙走上前去,扶着她问道:“这是怎么了?郡主可受伤了?” 永宁郡主见到她,仿佛是见了救星一般,赶忙攀住她的胳膊,道:“顾姐姐,太好了,遇着你了,要不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抬头,似乎才发现萧远林一般,又惊喜的喊道:“萧哥哥你也在?” 萧远林也走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永宁郡主指着自己脚腕,哭丧着脸道:“这里人多,那个姑娘撞了我一下,我没站稳崴了脚摔倒在地,结果她又被我碰了一下磕在栏杆上,手里的钱袋子没拿稳,掉进水里了。” 白嬷嬷拉着那个姑娘,看见萧远林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道:“世子爷快来帮我拉着她,这姑娘想不开,要跳水去捞她的钱袋子,怎么劝都不听。” 萧远林过去拉了一把,他力气大,那个姑娘被他拉起了身,仍往桥栏上扑:“别拉我,这钱是我给母亲看病的钱,丢了我的母亲就活不了了。” 永宁郡主在地上喊道:“我都说了,丢了多少钱我补给你就是了,何必要死要活的呀。” 那姑娘似乎才听见这话,转过满是泪痕的脸,看着永宁郡主,道:“真的吗?是我自己没拿稳掉进水里的,你能补给我?” 永宁郡主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堂堂一个郡主,说话算话。不信你问他,还有她,他们都认得我的!” 姑娘转过头,目光在萧远林和顾清芜身上身上来回打量,忽然问道:“公子,您是不是姓萧?” 萧远林道:“你认得我?” 她的眼神一亮,道:“我是韦四娘呀,我父亲是萧国公军前的前锋哨将韦勇啊!您还记得吗?以前在玉良山,你和平野将军,还有绣姐姐一起,我常给绣姐姐洗衣裳来着。” 萧远林的眸子黯了一下,他扯出一个极难看的微笑,道:“我想起来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