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藻井上,如此便可最大限度降低脚步声等噪音的干扰。可惜刘司马的房间藻井一目了然,并无可操作处。” 虽说平日里谁也不会无故抬头去看头顶。但刘司马晚上总要睡觉,原本一目了然的藻井里多出了别的东西,自然会让那个他警惕。倒是墙上,因为有很多柱子,又挂着装饰之物,所以要将机关隐藏起来会容易很多。 赵瑾之点头,“做得很好。” 赵二脸上闪过一抹兴奋,但没有再说话,而是安静下来,继续小心的调节各处机关,务求让传过来的声音更加清楚明晰。 等待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但好在不论是赵二还是赵瑾之都并不缺少耐心。黑暗之中很难察觉到时间的流逝,赵瑾之也只能大略估算一番。相差不远,但肯定不会很精确。 半个时辰过去了。 虽然赵瑾之并不着急,但他现在毕竟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是一军主帅,而如今他们正在对敌作战,西北军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攻城。虽然正在下雪,但也难保不会有意外出现。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过去找他。 好在不久之后,喇叭里就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来了!赵瑾之心下一凛,下意识站直了身体,凝神细听。 最开始还是含糊不清的低声抱怨,大概外面正在下雪,过来的路上并不顺利。对方的语气里还带着担忧,毕竟他这一趟过来,雪地上肯定会留下足迹,很容易被人察觉。 的确,对方的行事一贯十分谨慎,赵瑾之虽然怀疑刘司马,但并没有察觉到抚州城里谁跟他有关系。派人监视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索性用了如今这个方式,对刘司马的房间进行监听。 但是监听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机关不能移动,如果刘司马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跟人接头,而是选择出去,那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好在府衙里到处都是赵瑾之的人,对刘司马而言,还是他自己的房间更加安全,至少不用担心被人看到。就算有人知道他有访客,也可以找别的理由搪塞过去。 当然,最好还是不知道。所以他跟此人接头的次数非常少,而且每一次都会选在类似今天这种没人会在外面走动的时候,如此最大限度的避免意外发生。也因此,对方才会觉得雪地上留下足迹会被发觉。 不过这会儿雪还在下,只要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停,很快就会将他的足迹完全掩盖,等雪停之后,就算有人出来查看,也绝不会发现任何不妥。 所以在短暂的抱怨之后,两人便坐下来,开始商量正事。 饶是赵瑾之耐性好,终于等到此刻,也不由精神一震。刘司马选在今日与人接头,自然不是意外。虽然赵瑾之不知道他跟背后的人之间如何传递消息,但要避着人这一点是可以想见的。 所以这阵子,赵瑾之设法将刘司马支使得团团转,一方面不给他喘息的时间,避免他传递消息,另一方面也是给赵二这边创造机会。毕竟要在刘司马的房间里装上窃听的机关,并非易事。 而今日下雪,战事稍停,赵瑾之便松口让众人休息半日,刘司马也才总算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如此一来,他在今日与人接头的可能性便非常大。就算不接头,应该也会做点儿什么。又正好赵二才说过今日机关就能安装完毕,正好试试效果。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并没有出错,而机关的作用也远比之前想的更加出色。 隔着数十米和一堵墙,赵瑾之此刻能够将对面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刘司马道,“照此情景下去,至少还需要一二十日,抚州城才会被攻破。只怕时间上来不及。” “已经来不及了。”神秘人道。 他的声音赵瑾之没有听过,不知道是自己不认识此人,还是机关传过来的声音发生了变化。但就算认识,应当也是不熟悉的。这让赵瑾之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自己身边也有对方安插的探子,现在看来,福王的手还没有那么长。 也是,若他能够在军中安插人手,早就直接设法将这支军队掌握在手中了,又何必如此迂回曲折? 刘司马问,“为何?莫不是朝廷那边又有了新的动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