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确也遇到过许多坎坷,但是往往都能化险为夷,甚至从中得到莫大好处,不像眼前这件事,只是无尽的麻烦,没有任何好处。而且, 他的运气好转,的确是清薇到了身边之后才有的。 依稀记得,周徽似乎还说过,只要福星平平顺顺,他这边自然不会出现太大的意外。 莫非真是因为自己这阵子让人去折腾清薇,让她生意受损,所以自己就要承受更大的损失? 有了周徽之前测字在先,加上这种种迹象,虞景现在是不敢不信了。但越是相信,就越是憋屈。难道他身为帝王,还要被一个小小女子辖制住不成? ——他之前非要清薇低头,其实也是这种想法再作祟。管他福星祸星,捏在自己手心里的,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现在听到周太后这样说,他本能的反感,沉声道,“朕是天子,她若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朕更不能让她脱离掌控!” “陛下!”周太后加重了语气,“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记着你在先帝面前答应过的那些话!是江山社稷重,还是你的喜好重 虞景沉着脸不说话了。 周太后这才放缓了语气道,“哀家知道你觉得清薇出宫是背叛了你,可你也别忘了,那本是哀家许过她的。清薇是个懂得感恩的丫头,当时若直接放她走,哪有今日之祸?无论真假,是不是与她有关,这一回,陛下就听哀家的,放手吧。” 见虞景不说话,她又继续道,“其实有些话,哀家不说,皇帝也不该想不到。你单是想把清薇留在宫里,却没有想过,清薇岂是那甘心屈居人下的性子?这个人留下,你的后宫,就再不会有安宁了。何况,就是她自己不争,皇后难道能容她?届时宫中乌烟瘴气,朝堂上也会受到影响,对陛下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这个丫头,留不住,也留不得!” 气氛凝滞片刻,虞景才道,“罢了,不过一个女子,朕难道还真的会追究她不成?”他想起清薇问自己能否立她为后,这句话也许不是推脱之辞,而是她的真心实意。如果留在宫里,她的目标,只会是这个位置。 如此想着,又是一叹,“只是清薇身份特殊,放在宫外,总不那么令人放心。” “你若不放心,派个人去看着她便是。”太后道,“只要她留在京城里,难道还能翻过天去?” 很显然,这句话虞景也是赞同的。所以他点点头道,“那就随她去吧,眼前还是先将江南之事了结了。” 说到这个,他刚刚压下去的怒气又冒了出来,“不是这一次暴露出来,朕还不知道,朕的好舅舅背着朕做了这么多事!” 去年的江南贪污案也是周敬在其中推动,但当时先帝重病之中,储位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虞景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加上太后说项,因此就轻轻放过了。结果就是狠狠打了自己的脸,如今外头说得那么难听,虞景一方面愤愤不平,但内心深处,又隐隐承认,他们没有说错。 他的确是错杀忠良,任人唯亲,根本没有好好考察过周敬,否则湖州无论如何不能交给他。 当初清薇也指出过,这个案子尚有疑点,只可惜没人听罢了。 后来……后来周敬要谋湖州知州的缺,清薇的确是一句话都没说过。当时他没有多想,现在回头思量,却总觉得怪异。 周太后闻言,不由皱眉道,“陛下,哀家心里,总觉得这一次的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朕也是这么想的。”虞景冷哼道,“江南的事情也就罢了,毕竟是朕不谨慎。但秦颂的事情,当时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已经结案,这《治河十疏》的奏折,是怎么传出去的?虽然朕也承认这奏折写得极好,但有心人这时候推动此事,怕是不安好心!” 言下之意,自然是怀疑几位叔王了。毕竟也只有他们会一直盯着他的错处。秦颂的案子审定的时候,正是争位的关键时刻,他们手里有这本奏折的副本,再正常不过。 太后道,“你舅舅性子糊涂,少不得也有人在他身边撺掇。也是母后失察,忘了派人看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