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蔷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柳明修夹了一筷子鱼送进嘴里,吃着饭,随口问:“肩膀上的伤还疼么?” “废话。”谢蔷没好气。刚才洗澡抹沐浴露,疼得她嗷嗷直叫。 柳明修说:“你昨晚也咬我了,就不关心我一下?” 谢蔷心说那是你活该。 谢蔷没理他,自顾自地添饭,夹鱼吃。 一边夹一边在心里骂柳明修,昨晚他啃她肩上的那一口,害得她现在一抬起手就疼。 谢蔷要把鱼翻面儿,眼皮底下却多了一双筷子,不偏不倚地把鱼身摁住。 柳明修拿筷子压着鱼,抬眸看她,“知不知道吃鱼不能翻身?翻鱼身就是翻船的意思。” “……” 谢蔷搞不懂这人怎么突然就迷信起来了。 她好笑道:“柳明修,你成心不想让我好好吃饭是吧?” 柳明修如若无闻,镇定地夹了一口鱼肉送进嘴里,情绪很淡:“也是,有人行船技术高超,一脚踏两船都翻不了,我替她操什么心。” 谢蔷:“……” 这话就很夹枪带棒了。 谢蔷啪地放下筷子,冷眼望他:“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柳明修不紧不慢地吃着碗里的饭,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仿佛完全没留意对面快要烧到他眉毛的火气。 直到最后一粒米下肚,他放下碗筷,抽出纸巾擦干净嘴。 眼皮子淡淡一撩,和她对视,“谢蔷,你今天去医院了。” “……” 谢蔷一顿,还没反应过来。 柳明修把手纸揉作一团,扔在餐桌旁角,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道:“你去医院见了池箫,还和他待了一整天,直到刚刚才回家。” 谢蔷缓缓皱起眉,“你一直让老刘跟着我?” 柳明修原本没打算监视她行踪。 他只是不放心池箫。 柳明修哼了声,“谢蔷,我生病住院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话既已摊开到这个份儿上,谢蔷也没什么好再遮遮掩掩的。 她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医院?是因为——” “因为我当年打断了池箫三根肋骨,让他足足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后来又给了他五百万和一张去加拿大的单程机票,让他彻底从你身边消失。”柳明修抱手往椅背一靠,抢在她之前开口,“他回国的事我是知道的,这两年我一直让人盯着他,见他一次,我就想打他一次。” “……” 谢蔷一下子竟无言以对。 柳明修说:“当初我就是这么不折手段地拆散你们,你现在知道真相了,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重新投入池箫的怀抱?” 谢蔷:“……” 谢蔷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更没想到柳明修会这样毫不掩饰地把一切告诉她。他神情轻松,看不出丝毫悔意。 谢蔷神情复杂,不可置信地道:“柳明修,你——” 柳明修缓缓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沿,身躯稍稍向前倾。 以一种压迫的姿态,直视着她,神情幽幽:“你现在一定想说,柳明修,你这个厚颜无耻,臭不要脸的王八蛋,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和我最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们花前月下,双宿双栖,哪儿有你柳明修说话的份儿?” “谢蔷,当初我就是故意拆散你们的,就是不乐意你喜欢池箫。” “怎么样,有本事你来咬我。” 作者有话要说:柳明修:气昏头了已经。 第37章 谢蔷没想到柳明修会来了一招反客为主,没等她开口,就噼里啪啦倒豆子似地把当年的事全招了,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谢蔷坐在椅子里,懵了好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按柳明修的说法,她和池箫才是那对无辜受害、可怜命苦的鸳鸯,可此时柳明修红着一双眼,忍耐着情绪,看上去比她生气得多。 柳明修幽幽地盯着她,神情恨恨,巴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 “谢蔷,你说话。” 谢蔷怔在原地,大脑因为突然接收过量信息导致彻底死机,整个人都丧失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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