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过来说,这样全力支持她的恒王,看楚倾不顺眼也是必然的。 再加上她中间还去见过前阵子刚对楚休下过黑手的方贵太君,虞锦怎么想她这回去德仪殿都不会是好事。 楚倾那个脾气若再跟她争辩个是非曲直,那结果怕是就更恐怖了。 . 德仪殿正殿里,正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恒王与方贵太君两个长辈分坐左右两侧, 元君仍四平八稳地端坐在主位上, 没有尊他们上座的意思, 也不起来见礼, 惊得一众宫人都不敢抬头。 恒王那张保养得宜的美艳面孔早已冷到极致,睇了眼身边的侍子,那侍子便上前代她说话:“元君,恒王殿下想问一问您,这回大选您一个人都没为陛下留,是怎么回事。” 楚倾淡然坐着,听言笑了声,眼帘略微抬起两分:“殿下是听说了礼部旨意才进的宫。” 这不是疑问,他说得十分肯定。 恒王也没有否认:“是。” 楚倾看向她:“那殿下便该知道,能走到礼部下旨这一步,就是陛下已认可了这结果。” “元君不要与孤王兜圈子。”恒王凛然一笑,“你只告诉孤王,你在其中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蛊惑圣心的话,你弟弟楚休又是怎么一回事。陛下如何会因见了他,就连对大选也无心了。” 她一壁说着,楚倾的目光一壁若有所思地划过方贵太君。 恒王鲜少过问宫中之事,如今忽有这般质问,可见是方贵太君跟她说了个“明明白白”。 因着方贵太君与先皇的缘故,宫中无人不敬他。若非因为楚休这档子事,他还真不知道方贵太君有这样的手段。 楚倾边思量着边又笑笑,往侧旁倚了倚,胳膊肘慵懒地支向旁边的八仙桌,以手支颐地笑睇恒王:“恒王殿下,您是外臣。” 恒王眉心一跳。 “宫中之事在下无可奉告。殿下若觉大选之事在下办得不妥,大可去鸾栖殿请旨,让陛下来治罪。” “哈——”方贵太君听得怒极反笑,向恒王一指楚倾,“你听听,如今他倒敢拿陛下来压咱们了,这是什么道理?” 楚倾笑意淡去:“臣奉旨办差,陛下并未有过不满,贵太君却请恒王殿下来这里兴师问罪,这又是什么道理?” 方贵太君眼底一凛,侧眸看他,既对他的态度强硬有几分意外,又不免厌恶更深:“你不要以为陛下肯给你几分面子了,就没人敢治你。” “好。”楚倾悠悠点头,“贵太君侍奉先皇,臣敬您一声长辈。但您别忘了,陛下一日不下废元君的旨意,臣便还是陛下的元君。” 语中稍顿,他定定地看着方贵太君,带着几分不屑,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您真有本事就让臣看看,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还有谁敢治臣。” “元君!”与殿中沉肃极不相符的清亮女声突然荡进来。 三人都蓦地抬头,眼见已至门口的圣驾在那儿一愣。 “哎?好热闹。”她怔了怔,边走进去边看恒王,“朕在鸾栖殿等了许久,姨母怎的到德仪殿来了?” 说着她打量楚倾,楚倾便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你可真刚!” “给你鼓个掌。” 他蓦地回神,恒王与方贵太君也反应过来,三人不约而同地离座一揖:“陛下。” “坐。”女皇口吻轻松,径自也去八仙桌边的另一侧落座了。 恒王与方贵太君相视一望,后者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