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大了,马路上已经看不见什么人,他加快脚步,穿过一条马路,就到了白府。 透过雨雾,他突然看见,林沉畹出现在眼前,呆呆地站在马路中央,看着二人。 她身上的旗袍湿透了,秀发上滴着水,雨伞落在水坑里,样子很狼狈。 他心想,她平常很少出门,说:“下这么大雨,你还出门?” “我跟同学看电影。”她小声回答。 这时,有女生喊;“林沉畹” 他看见几个男女学生站在一个屋檐下避雨,林沉畹跑了过去,跟她们站在一起。 他心想,她是应该多出来跟同学玩玩。 他晚间回家时,有意无意朝二楼西窗看,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他有点失望,上床后,睡不着,眼前总晃动洋楼的西窗,她趴在窗口朝下看。 他少年时便离开叔父家,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接触的都是暴力血腥,从没有一个人像这个女孩这样真心地挂念他,惦记他的安危,他其实对她不算好。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接下来的两天,他晚上回家时,都朝西窗看,还是没有她的影子。 下午,他的一份重要的生意合同落在家里,他回家取,走到前院,看见侍候少夫人的周妈跟一个男仆说话,嘱咐男仆去买药。 他似乎有点预感,叫住周妈问,“家里谁病了?” 周妈说:“少夫人高烧,烧了两三天,请洋大夫,打针吃了药,洋大夫说再吃两天药,才能好利索。” “少夫人病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少夫人怕给爷添麻烦,不让告诉爷知道。” 他掉头,朝东侧小洋楼走过去,上楼,直接去她的卧房,推门进屋,看见她躺在一床大被里,露出一张小脸,她清瘦了,眼睛大大的,纤白的指紧抓住被子,紧张地看着他。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俯身用唇贴了下她的额头,微热,“那天淋雨病了,为何不叫人告诉我?” 她大眼睛怯怯地望着他,细声说:“已经好了。” “我看看。” 她穿着水色丝缎睡袍,他的手伸过去,探入她的睡袍里,掌下的身体温热柔软,她羞涩地小脸绯红。 他的手拿出来,“低烧,记得吃药。” 她温顺地‘嗯’了一声。 他站起来欲走,刚要迈步,又回过身去,她的大眼睛正盯着他看,她从来没敢肆意看她,她没想到他回头,一时紧张得眼睛不知往里看。 看见她病中柔弱,他生出吝惜之感,他笑了一下,“你这两天没在西窗等我,我很不习惯。” 他看见她的眼睛一下亮了。 妹妹陈蓉突然推门进来,“大哥,白妤薇的父亲死了。” 他愕然,白老板前几天病情突然好转,大概是回光返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