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色,生怕他不高兴。然而贺原只是抚了抚衣襟,在苏答尴尬的道歉声中,未做言辞。 之后的酒会,苏答的眼神几乎是愣愣跟着他走,一杯香槟端了半天都没喝完。时间过半,她在远处观望许久,最终还是鼓足勇气上前敬酒。 贺原受了她敬的酒,杯身相撞声音清脆,手碰到他的手指,一瞬间过电一般,她只觉得自己掩饰得实在不够好,脸控制不住地发烫。 贺原一句话没说,淡淡瞥她,眸色幽深玩味,将杯沿递至轻启的唇边,缓缓酌饮。 酒会结束。 贺原的助理徐霖来讲她拦下,说:“先前在拐弯处撞到您,贺先生说非常不好意思,为了表示歉意,想送您一程。” 苏答意外又带点怔愣地上了车,紧张地呼吸不能。然而贺原一路上都没和她说话,只是将她送到住的酒店。 不等她缓过神,第二天徐霖又打来电话,也不知从哪弄来的她的号码,转达了他老板的意思。 贺原约她吃饭,问她可否赏脸。 那一顿饭,即是开始。 饭桌上一切都很和缓,包括贺原的态度,平静寻常,找不到一丝异样。苏答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或许误会了他的意思,直到上甜点的时候。 执着刀叉的贺原忽然抬眸,视线有形般抚过她的脖颈,“丝巾很好看。” 苏答顿住,还没想好要怎么措辞回应,他慢条斯理将盘中的点心分成合适大小,悠悠地道:“苏小姐喜欢的话,我让人送一些到住处,要不要随我回去看看?” 苏答一愣。 他在桌对面朝她看,眸光轻缓,如羽毛般经过视线所及每一寸,带着说不尽道不完的暧昧,一下子将她的耳根点燃。 那晚是开始,也是他们的第一次。 …… 相识经过在脑海过了一遍,苏答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回母校参加庆典,原本只打算待两天,结果后来足足在那陪了贺原一个多月。 那段日子里,他就不曾留下她过夜。他们下榻酒店不同,贺原没开口让她住到他那去,她也不提。他想见她了,就让司机去接,一接一送,如何去的之后再如何回。 苏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琢磨这个。 但好像就是忍不住地,开始在意起来,也无法不在意。 恍神间,车开进小区车库,司机出声提醒:“苏小姐,到了。” “嗯。”苏答敛神,微微颔首,拿起手包下车。 乘电梯到十五楼,每层都是独门独栋。 一进门,苏答将家里所有灯都打开,手包往沙发上一丢,身上泛起疲惫。 出席晚宴消耗精神,又被贺原折腾,欢愉是真的,腿发酸也是真的。 已经洗过澡,苏答还是放水在浴缸里泡了十几分钟,筋骨松泛了,这才蜷进被窝。 一觉至天亮,早起做了会瑜伽,苏答吃过饭在沙发上看书,何伯打来电话。 何伯是老爷子身边的老人,蒋家上下,经手的事不少。 苏答对着来电显示看了半晌,许久才摁下接听。 “……喂。” “小姐。”那端的声音透着几许沧桑,“老先生请您今天回家一趟。” 苏答默了默,“几点?” “看您方便,但最好不要过午。” “知道了。”苏答一个字都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 蒋家院子里种了许多绿植,平时有人专门负责打理,照顾得很是悉心,一片生机蓬勃。 苏答上大学以后就去了申城,毕业后回来北城,直接在外独居,年节时才会回来。不过毕竟是住了好多年的地方,很快那股熟悉的感觉就回来了。 老爷子在书房里等她。 苏答进去,叫了声:“爷爷。” 老爷子在书桌后,握着毛笔写字,没抬头,慢悠悠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才看了她一眼,“程家那位在香江宴所办的晚宴,你去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是。” “和贺九去的?” 贺九是贺原的外号,他的朋友们常这么叫,叫得多了渐渐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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