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玉锐利的光差点没把申屠渊的小心脏给刺穿:“既然殿下这般闲,不若东洲刺史一案殿下亲自主持?臣近来身体不适,正好可以歇息两日。” 太子一听就跳起来:“这如何使得?!一直是少傅在协助刑部处理,孤这般陡然插手岂不是会乱套?少傅可千万莫为难孤,这一撤十分不妥。孤年纪还小,见识不足,跟在少傅身边多看多学方是正道。” 少傅冷眼看着他耍赖,心中不由叹气。太子虽说天资聪颖,却玩心太重。这两年沉稳了些许却仍旧改不掉万事依赖他的毛病。 太子一听少傅叹气就有些心慌,再不敢提跟去夏宅的话。 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申屠渊嘴撅得老高:“小气!连看一眼都不行。”嘴上这般嘀咕,他脚下却没敢继续跟。毕竟少傅积威深重,五年过去,见识了少傅各种手段的太子不仅没消除对少傅的阴影,反而更畏惧他了呢…… 少傅也懒得与他多言,领着太医便匆匆回了夏宅。 东宫离夏宅委实有些距离,出了宫,驾车得最也得一个半时辰才到。少傅这般时常奔波,他自己不嫌累,夏淳便也不提醒他可以回周家住。他人到门前,天儿已经黑了。老太医坐了这许久的马车差点没把一把老骨头给颠散了。 两人还没到后院,就感受到院子里一股子幽怨气息。少傅很是莫名,与太医面面相觑便匆匆去了主屋。 两人到时,四下里已经灯火通明。少傅卜一踏入屋内,就看到夏淳生无可恋地躺在软榻上流眼泪。这可把他吓得不轻。夏淳这玩意儿跟他这么久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流过,傲得跟什么似的。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居然把这白眼狼给吓唬哭了。 少傅脸色一变,抬脚便大步往软榻走过来。 他这厢还没开口问呢,夏淳就憋着嘴朝他张开了双手。 少傅步子一顿,看着她这副丝毫不避人的亲昵姿态,僵硬地立在原地。 夏淳眼睛里泪花闪啊闪的,胳膊还朝周卿玉的方向伸着,十分执着。太医看这一身冰雪的少傅,又看了眼娇滴滴落泪的夏淳,目光渐渐诡异。 少傅耳尖忽然就烧红了。 他冷淡地抿着唇,一言不发。夏淳却等不及,干脆下了榻,径自扑到少傅的怀里便紧紧抱住了他的腰。那亲密的小模样,差点没把太医的眼珠子给惊出来。周卿玉白玉也似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尖,仿佛染了胭脂似的,醉人。他嘴里斥了两句没规矩,手下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到榻便坐下。 沉着一张脸,少傅将询问的话咽下去,叫太医先号脉。 有什么话且等人走了再说。 太医自是最有眼色,揶揄地扫了一眼周卿玉,肃着脸便开始诊脉。 结果跟早上李大夫的一样,且十分肯定是双胎:“往后得千万注意克制吃食,这时候不狠心挨一挨,孩子养得太大,将来生不下来,反倒害了母子性命。” 夏淳一听这话就哭了,嚎啕大哭。 少傅抱着她,眼神闪烁,那模样,慌张得一旁太医都看不下去了。只见他木着一张脸,面色僵硬,却看得出显而易见的手足无措。似乎想哄吧,顾忌着有外人在,不哄吧,看夏淳哭得跟天塌下来,他又心疼。于是赶紧给宋嬷嬷使了使眼色,宋嬷嬷立即上前招呼。 太医这般赶过来尚未用膳,她早已备好了饭菜,引太医先去用饭。 太医笑眯眯地随人走开,少傅滚烫的耳尖才得以喘息。他抿着嫣红的唇,鸦羽似的眼睫颤啊颤,一把打横将夏淳抱起来。大步进了内室,放下帷幔,低声就问起了缘由。 夏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越想越觉得悲剧。古代生产环境本来就挺恶劣的了,为什么她偏要这般倒霉怀双胎?夏淳瞪着一双红眼睛就怒道:“都是你!我要是一尸三命了,做鬼了也天天缠着你!”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