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哪里都有,周家的府邸这么大,有一两只野猫不是正常?” “……”宋嬷嬷头疼,宋嬷嬷不想说话。 小彩蝶端着果茶凑过来瞄一眼,冷不丁被辣得眼一闭:“写不够三百张大字不要紧,姑娘你这字送上去,也是惹公子发火的份儿。还不如趁公子难得回府,先怀个孩子。”小彩蝶坚信她娘说的那一套,一脸信我准没错看着夏淳。 最近写字写到头秃的夏淳难得摸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 宋嬷嬷:“……” …… 周卿玉看到这二百六十多张跟鞋踩出来的字后,果然一张脸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若非夏淳眼疾嘴快地保证自己字儿写的不好,但胜在全都认识,少傅都能把她腿打瘸了。 摇曳的烛光下,屋里一片沉寂。 少傅一身玄底儿金纹的广袖锦袍,乌发金冠,肤色冷白,冷肃得仿佛换了一个人。厚厚一沓纸张叠放在少傅的跟前,他一张一张翻看。夏淳双手交叠乖巧地搭在膝盖上,眼观鼻鼻观心,跪坐在男人身边一声不吭。 只见上好的纸张上面字体从有棱有角到歪七扭八,到缺胳膊少腿发展成糊成一团,最后变得一坨一坨的,周卿玉的眉头就拧得打了死结。 哪怕三岁小儿,写出来的都比这顺眼。 少傅抿着唇一直翻看到最后一页,痛苦地闭了闭眼。 “奴婢可以解释的啊公子!”夏淳一把抓住周卿玉的袖子,巴巴地看着他,“奴婢保证字儿都认得,连释义和典故都知道。就是奴婢手腕使久了没劲儿,写不好!” 周卿玉放下描红,垂眸凝视着她。 昏黄的烛光下,夏淳小手攥着他的衣袖,玄色衬得她指尖瓷白。夏淳歪着身子,使劲往他身边凑,一双水汪汪的含情目欲语还休地看着他。朱唇雪肤,琼鼻秀目,腰肢纤细,触之令人神宜。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便是素来不看重女子皮相,少傅也不得不承认,这蠢货哪怕脑子缺根弦儿,皮相却十足的惑人。 夏淳不知他在看她,扭着小细腰就委屈巴巴道:“笔太软了啊公子,奴婢真心写不来。公子若是准许奴婢用碳棒写,奴婢保准行书草书都能写!” “四五岁小儿都能写偏你就不能?”少傅一听这话就怒了。不求上进还敢如此理直气壮!不由脸一黑就讥讽道,“你告诉我,你如今年方几岁?” 夏淳:“三岁。” 周卿玉一噎:“你!” 夏淳瞬间乖觉地叫唤道:“哎哟,公子你莫生气了嘛!奴婢知道错了!” 她立即爬起来,一看气氛不对就往少傅身上扑:“真的知错了!奴婢祖坟冒青烟了能得公子亲自教导,居然如此不求上进,真真儿是不该!” 她敞开了怀抱,挺着胸膛就往男人的脸上怼,动作熟练得叫人心疼:“但这不是公子不在府中,奴婢想你嘛!日思夜想,相思成疾,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光顾着思念公子,盼着公子,实在提不起劲儿写这些。这不知晓公子今儿归来,一兴奋,一天里写了两百多张大字呢!” 少傅眼前骤然一黑,呼吸皆被埋进了绵软里。 夏淳抱着他的肩膀扭麻花似的黏黏糊糊,小脸儿抵着他的脸颊小猫似的蹭。少傅挣脱不得,一双白玉也似的耳朵都红得滴血。 周卿玉怒极,又羞又恼。 他反手捉住怀里人的腰肢用了巧劲儿就往外拔,咬牙切齿地怒道:“又来这一招!蠢货你给我放开!你还有没有别的花招可以使!”没见过这么会见缝插针的玩意儿,一见不对就往他怀里扑,“信不信本公子这就将你丢出玉明轩!” “不要啊公子!”夏淳惊呼。 她不敢再蹭脸了,低下头去,周卿玉一张脸布满了红霞。 她犹豫地窥着少傅的脸色,对上他一双冒火的眼睛,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嚎啕大哭:“公子别把奴婢丢出去啊,你仔细看看奴婢。公子不在府上,奴婢就一直想你。你看,奴婢都想你想瘦了。” 她一边哭一边按住周卿玉的是手,往她腰上比划,“瘦了这么多,都一手可握了。奴婢想公子想得身子都虚了,公子都不会心疼心疼奴婢吗!” 周卿玉不止是脸颊红,这下子连脖子都红了:“你给我撒手!不知羞耻的东西!” “奴婢没不知羞耻啊,奴婢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说着她又捉住周卿玉的手往她胸口上按,“不信你摸摸奴婢的心,可是一句谎话都没有说呢!” “夏淳!”周卿玉挣不开手,整个人跟火烧起来似的,撩得他都有些坐不住了。端方了半辈子可算是遇上克星了,少傅气又羞,恼恨又止不住心口直跳。当真是秀才对上无赖,哪一招都不好使:“别给我来这一招!” 少傅简直气急败坏。 M.mMCZx.COm